伊芙琳很感兴趣地问:“要怎么样才有用呢?到底是什么判断机制?是因为它们是死物所以才不起作用吗?”
“要本身有生殖活动的东西才可以。”调酒师轻声细语地解释道,“换句话说,就算是死物——比如一段代码,也是可以的。但酒瓶和杯子不行。至少在这种地方不行。你们去过祭坛吗?在蝴蝶婚飞的时候,繁殖季就会到来,而在繁殖季,万物都可以繁殖。”
他含蓄地微笑着,亲切地说:“两位似乎并不喜欢我们提供的婚房。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吗?请尽管提出,我们竭力满足任何合理的要求。”
“什么算合理的要求?”伊芙琳问。
“噢。我还没遇到过这种问题呢。”调酒师略微思考了一下,“任何要求都是合理要求吧,我想?”
“你在这里工作了很长时间吗?”伊芙琳又问,“听起来你服务过很多客人呢。”
“您看,女士,总有没有生育能力的人渴望子嗣。假如他们有足够的的运气,又有足够的能力,就能抵达这座岛。”调酒师说,“他们会得偿所愿。至于时间……这座岛不存在时间,女士,至少不存在常理上的时间。一切都要为繁殖服务,时间也一样。”
“繁殖之后呢?”
“那要视耗材本身的生殖习俗决定。”调酒师了然地说,“如果您是担心死亡的话——女士,您和您的伴侣并非蝴蝶啊。”
一直默默旁听的希克利说:“但在岛上诞生的都是蝴蝶,对吗?”
他的视线转向大厅,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辉煌的亮光照进来,犹如洗涤万物的油润春雨。他听到了规律的声浪,仿佛将两枚海螺放在耳边时所听到的那种空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