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皮耶罗就被这样的一双眼睛摄住魂魄了。他勉强移开眼睛,半是调侃半是真心地说:“我听着呢,但你和我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呢?你应当对着你的缪斯说。”

“我还以为你会对异教徒信奉的神大皱眉头呢。”拉斐尔说,他好奇地看着皮耶罗,“必须得承认,我的朋友,你的态度让我大吃一惊。”

皮耶罗一时间没有说话。

玫瑰园里的玫瑰还没有盛开,遍地荆棘般的枝叶。假若有□□的小腿从中走过,带着锯齿边缘的深绿色叶子会毫不客气地用鲜血作为妆点。

“我上周审判了十三位女巫。七位富有、美貌、年轻、信奉异教的女巫。”他淡淡地说,“而这一周一个女巫也没有。也许是那些异教的神保佑了他们的信徒吧,拉斐尔。有时,我会想……”

“皮耶罗。想想可以,”拉斐尔打断他,厉声警告道,“这话可不能说。”

“你也有资格这么告诫我么?”

“我是个艺术家,在这方面,我有天然的豁免权——只要我不表现得太明显。你可不一样,神父。你绝对不能这么说。一丁点想法也不能泄露出来。”

太阳完全落下了。

月亮被掩在乌云之后,群星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