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完之后皮耶罗不仅什么想法都没得到,反而心情更差了。
他唉声叹气地换上衣服,蹬上靴子,走出门,立刻被靠在墙上嗅闻一朵玫瑰的拉斐尔吓得向后一跳。
“你是哪来的花?还没到玫瑰盛放的季节。”他脱口而出道。
“你是哪儿尝到的酒?还要过一百多年它们的酿法才被发现。”拉斐尔回答。
他转过身,却没被皮耶罗的变化吓到。
没错,皮耶罗的变化是明显的——对一个熟悉的朋友来说足够明显。其他人可能只会觉得他似乎变得格外轻盈矫健,但画家的眼睛总能捕捉到最多的细节。
皮耶罗袋子一样耷拉下去的眼睑,虽然并未恢复平直和光滑,却缩小了许多;他的双眼像是被滴入了颠茄汁液一样,瞳仁深邃而明亮;那些遍布在眼角、唇周、额头和颈部的细纹,要么就是变浅了,要么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弯曲的脊背重新挺直,松弛的手掌重新拉紧,就连鬓角也长出黑发。
“啊。”皮耶罗情绪复杂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和手,“你也发现了。”
“他不是恶魔。”拉斐尔重复了自己一开始说过的话,“玛格丽塔,我的缪斯,一位行走在地面的圣灵。这是他给你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