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坦然自若,显然并不为此愤怒或者苦涩,反倒显得愉快。也是,只要有能逃出那些掌控的机会,这点付出又算什么?她一定是在红房子受了很多苦。

巴恩斯突然明白了。

“我们过去认识。”他说,没有任何证据但口吻笃定,“时间不是很能对得上,但几十年前的文件有所遗失而且真假难辨,这其中确实存在交错的时间点。我们……”

他突然把话头掐住了。

“我们。”娜塔莎低哑地说,“我们如何呢,詹姆斯?”

这不是个很难的问题,又深奥到没有答案。巴恩斯闭口不言,避开了回应却避不开娜塔莎的视线。

他们僵立片刻,娜塔莎低低一笑:“接下来你准备买什么?”

巴恩斯慢了半拍:“……t恤之类的。还有啤酒。”

“那还愣着干什么,”娜塔莎示意了一下之填了个底的推车,“走吧。”

于是他们又继续肩并着肩逛超市。仿佛之前的对话和情绪波动都只是一场迷梦。

也许真的就只是一场梦呢,现在的巴恩斯对自己的判断力失去了信心,很多时候一觉醒来他也不起床,就是躺着出神,脑子里的思绪像废弃的蛛网,只知道一大团线裹着大量灰尘和污泥糊得不分你我,谈不上能不能找到线头,根本就是完全丧失了线头。

娜塔莎一路跟着他到了楼下,巴恩斯停下来:“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