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我一直没问你,你眼睛的伤需要我帮你手入治疗吗?”沉月指了指烛台切的右眼,而摘下眼罩闭上的右眼上并不见任何伤痕。

烛台切闻言顿了顿,伸手覆盖上了右眼,笑得有些无奈。

“不,并不需要。事实上,这只眼睛并没有受伤,之所以戴上眼罩不过是为了悼念与模仿前主政宗公。只是后来,这样的形象并不被芦屋瑠姬理解和包容,而我也因她命令摘掉了眼罩,只是后来……”

说道这里他犹豫了一会,然后放下掩着右眼的手,他缓缓睁开了那只已许久没见过阳光的眼睛。

那是一只被黑暗所侵蚀瞳孔,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照不见任何光也映不出任何事物,只剩下一片见不到底的黑暗,霸道地侵占住他一方视线,让他的右眼所见永远映不出灰白以外的色彩。

这是在他发生中度暗堕后身体所发生的唯一变化。一金一黑,一只仿佛是照亮全世界的暖光,温柔明亮;一只却是光明永远抵达不了的地狱深渊,深沉阴冷。

这只变异的眼睛证明着他的心的的确确腐朽堕落过,是他心底的真实写照,而现在,他将他最不完美帅气的一面展现在他最敬重的人面前。

沉月微仰起头静静地回望着这样一双眼睛,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眨眼,只是紧紧注视着这双眼睛,然后在精准无误捕抓到那只金色瞳孔下一闪而过的悲伤与不安同时,她突然举起左手用掌心覆盖住了那只黑色的眼睛。

少女因刚泡完温泉而还有些微微发热的掌心温度从脸上皮肤传至大脑,这让烛台切微微晃了下神,随即苦笑。

“……抱歉,是吓到主公了吧?主公定然不喜欢看到一只眼睛。”

沉月微微拧起眉看着他:“你说反了吧,明明是你不喜欢和不希望让我看到,所以我才帮你遮起来的。”

“……”烛台切怔然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