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识相地递给你没喝完的可乐,但气都跑得差不多,喝起来就是偏甜的糖浆味道,你其实也明白系统的剧本里很可能会安排这一出,但怎么说呢……真的输给对方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不爽。
毕竟你也是有胜负欲的人啊。
“刚才只是碰巧运气比较好,或许阿蝉你还想再来几局吗?”他清理棋盘,把混杂在一起的黑白棋子分开,井然有序地摆放回自己的位置上,“我都可以的。”
“还是不了。”你可不想在他手下输得太惨,你双手托起脸颊,“愿赌服输,那就……成为一周情侣吧。”
少年捻起皇后棋子,指尖摩挲,“嗯,那就请多多指教了。”
换个角度来看,至少你现在是在努力走剧本,虽说过程有点烦躁,而且面对库洛洛看似温和实则剥夺你其余选择的态度,你有时候不免感受到隐隐约约地窒息感。年岁的增长并不代表全身心的成长,库洛洛还会像小时候那样,将受伤的麻雀捧在手心,暗自思索该如何留下这只鸟儿。
就当做是走过场,什么一周情侣……听起来就非常少女漫,要是放在以前,在你读高中的时候兴许会很感兴趣,但换做现在的你,要说兴趣的话,是几乎没有的。有的只是配合演出的疲惫感。
总之就先应付过去吧,这样想着,在送走库洛洛后你早早地关灯睡觉,屋外雨水敲打窗户的动静成为绝佳的催眠白噪音,不多时你便进入梦乡。
早上醒过来拿过手机一看正好八点整,你们订酒店时还附带早餐服务,没记错的话早餐到十点半结束。
洗漱过后套上一件白色工装背心,再搭配黑色工装裤,脚踩一双皮鞋风格和你平常神女的人设截然不同,但既然都已经离开流星街了,你也懒得维持神女人设,再者说,穿裙子着实不方便。
刚刚洗完脸,手还是湿漉漉的,用洗脸巾擦个半干就勾起
一个发圈手指灵活地将长发编成麻花辫,这回轮到你来敲库洛洛的门,倒也不是你想邀请他一起去吃早餐的,而是剧本特意强调要敲门。
【门内传来细微的动静,大概是少年的脚步声临近,门打开,少年身穿略微宽松的白色短袖,下搭黑色工装裤,乍一看与她像极了情侣装。他也发现这点,笑着说:“我们果然很有默契。”】
而你心里想的都是,现在回去换衣服会不会有些太尴尬?不对,比起情侣装,这更像是撞衫了吧?
脑袋里闪过无数想法,到最后你才憋出一句,“我以为你不会穿这种风格的衣服的。”
“看来是阿蝉还不太了解我。”自从你同意他把称呼改为阿蝉开始他就格外偏爱这个称呼,往往三句话里得要有两句带上昵称,多少显得有些刻意。
“确实,不过人与人之间本来就不存在完全了解这一说。”谈话间你们走到电梯旁,“不是很常见的吗?因为关系太亲近而忽略边界感,或者自诩很了解对方然后自作主张为对方做决定。”
电梯门倒映出你们两人的身影,但不像镜子,在某个角度看去人的面容会呈现不同程度的扭曲。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认为这个问题很好解决。”话还没说完,电梯门就打开了,他对你做了个请的手势,你问,“怎么解决?”
“这就是秘密了,阿蝉也说过的,哪怕是恋人之间也要保留一定的隐私。”
他刚才是笑了对吧?绝对是在笑啊,没想到你说出的话会变成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库洛洛真是该死地会举一反三,你的表情难以言喻,“吊胃口是吧?”
“咦,没有呀,我明明有在乖乖地按照你说的话做,这也会变成是我的错吗?”少年漂亮精致的面上浮现出略微委屈的神色,就是算准你不会因此苛责他。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的,你只是深吸一口气,心情是调整好了,但肚子唱起反调,发出咕噜噜的动静,这下好了,尴尬的人变成你自己了。
到达一层,库洛洛向你伸出手,全然不顾电梯外还有人准备进来,你赶忙抓住他的手,拽着他往外走,边走边压低声音告诫他,“刚才你挡到别人了知不知道?”
“知道。”他丝毫没有半点尴尬,也对,能够满世界
跑演出的人脸皮会薄到哪里去?
“那你下次如果要牵手,和我说一声就可以。”好心累,上次你这么教别人还是在禅院直哉六七岁的时候吧?“总之……不要再像刚才那样了,听到没有?”
他所有所思地“唔”了一声,“知道了,是从现在开始对吧?”
总觉得他又在打什么算盘了,你还是回答,“是啊,就是从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