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程度对于五条悟来说都不能算是攻击,反而像是撒娇,拜托,不是所有人都能被你揪耳朵的好吧,这算什么……嗯,作为丈夫才有的特权诶。
“好吧——”那语气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嘛。
近距离接触时你才发现五条悟的耳垂上还有耳洞,真少见,你以为他不是那种会过分追求潮流的人,你捏了下他的耳垂,“你居然还有耳洞啊?”
五条悟背着你穿梭在森林间,树与树之间雾气缭绕,可视度不算高,你只能看见周围两米内的景物,但这些
都无法对五条悟构成影响,他说:“是你留下的。”
“我给你打的耳洞?”你都不太相信,因为就连你自己都不敢打耳洞更别提给别人打,“总觉得不是我会做出来的事情。”
你的猜测没有错,五条悟回忆起你当初看到他流血时就着急的样子,就连语调里都带上笑意,“确实呢,你只是见到我出血就大呼小叫的。”
“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吧,见到别人出血自然而然地联想到疼痛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难道你不会有这种感觉吗?”路程过半,你已经能看见才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度假小屋。
实际上无论是年幼的五条悟还是少年五条悟,他都鲜少出现过你口中所说的情况,你是属于共情能力强的那一类人,其中不光是因为你天性如此,更因为良好的家庭氛围以及父母的培养,你的家庭教育中同理心也是重要的一部分。
人是因为有同理心才之所以为人的,母亲曾对你这么说,她是一名法律工作者,以优秀到近乎完美的成绩从法学院毕业,但在从业后接手的案子里委托人大多为弱势群体,办理案子过程中也会收到威胁信,但她从未畏惧过。
你也受到她的耳濡目染,始终保持着那一份同理心。
五条悟说:“会,但是只针对你一个人,看到你流血我也会感受到疼痛,看到你哭泣也是。”他接着又说,“这样可真够不公平的,阿蝉似乎会同情任何人,所以我从你那里得到的关心也只是从其他人的部分里匀出来的么。”
这时候你们已经来到小屋门口,钥匙在五条悟那里,你朝他伸手要钥匙,然后打开门,你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你回答:“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一定要我亲口说不一样才可以吗?我会同情其他人是基于自己的同情心,而我对你的关心甚至不需要这个前提条件,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你的重要性?”
虽说是度假小屋,但并不简陋,主体分为两层,卧室在楼上,浴室也是,换洗衣物都在行李箱里,你打开箱子从里面挑出另外一条连衣裙,倒不是不想换成裤装,主要是因为其他的都是长裤,看起来就很热。
吸饱水的拖鞋踩在木质楼梯上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听起来怪滑稽的,你放轻步子,五条悟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原
先是在看手机的,面无表情,脸上没什么情绪,那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手机屏幕。
“在看什么?”你问,但这次他没有如往常一样大大方方地给你看手机屏幕,而是眨了下眼睛,把手机息屏后倒扣,满不在乎地伸了个懒腰,“没什么,又是其他家族不听话了,真麻烦呢。”
鉴于他经常用这种语气抱怨其他家族,总是嘴上说着哪个家族的家主又仗着年纪大欺负他,但这种话你听听就当做过去了,你又不是傻子,整个咒术界早已成为他的一言堂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因此你这时也没有放在心上,五条悟当然不会告诉你的,夏油杰发来的消息里,提到你或许会因为灵魂的缺失而导致灵魂不稳定。
——简而言之,她会彻底死去,就算你穿越时空也无法再找到她,甚至很可能连存在都被抹去。
可五条悟又无比肯定,你会离他而去,这是很容易得出的答案,因为对你而言,恋爱只是人生的一个阶段而非结局,你也绝不会为谁永远驻足停留。
多么可悲的现实,他在某一时刻也会怨恨你的温柔与决绝,你可以对恋人温柔却又绝不会优柔寡断,他甚至都不在你未来的计划里。
感觉到不对劲,你察觉到他看似平静的外表下起伏不定的心情,你坐到他旁边,“你在生气,但好像又在难过,到底是因为什么,能告诉我吗?”
他看似轻描淡写地“啊”了一声,而后又说要换衣服实则逃避,这更让你一头雾水,在客厅坐了一会,估摸着他已经换好衣服以后才缓步上楼,进房间前还敲了敲门,不过里面的人没有应声,你的眉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微微蹙起。
门没有锁,你打开门,入眼是五条悟背对着你,他的掌心漂浮着一朵白色的山茶花,你没开口,他就先一步说话,“这是你当初送给我的,我用咒力控制分子的运动速度,延缓它的衰败,从而达到‘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