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头嗅了嗅袖口,那上面还残留着你的信息素,但是很淡,估计没过几天就会消散,他说:“才没有,我最讨厌被信息素影响大脑的感觉。”素日最爱说反话的五条悟很快就会后悔他说了这句话。
为了防止之前的事情再发生,你每次出门前都会在后脖颈贴上信息素抑制贴,尽可能把自己的信息素抑制到最淡。
但见到五条悟的时候你还是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唯恐自己哪里又惹到了他,还好他在那次训练之后都没有再来主动找过你,这也省了你费心去应付他。
在后来的例行体检中你又把家入硝子当成倾诉对象,没办法,偌大的学校里连个心理咨询室都没有,而你总感觉在夏油杰面前说五条悟的事情怪怪的,有种在说他朋友坏话的错觉,虽然你上次有和夏油杰说过自己宿舍的窗户似乎总是关不严实,因为半梦半醒之间总会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当时夏油杰听到你这么说,他的笑容都出现一丝裂痕,但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原状,他安慰你说高专的建
筑物年代久远难免有些地方会老旧破损,改天他会好好修理一下的。
“我终于能确定了。”你坐在床边,两条小腿在空中晃来晃去,双手撑在腿侧,微微抬起头仰望天花板。
家入硝子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你面前,“确定什么?”
“五条悟肯定讨厌我。”
“……嗯?”家入硝子的脸上难得出现那么明显的困惑神色,仿佛你说的话超出她的意料,她很想说你想的彻彻底底的错了,五条悟根本就不是讨厌你,甚至可以说是喜欢得要命。
不过她该怎么以合适的方式告诉你,五条悟那家伙在你每次检查过后都要抱着你靠过的枕头嗅闻上面残留下的信息素,他第一次这么干的时候饶是家入硝子也忍不住吐槽,“实在是太变态了。”
而作为变态本人的五条悟却不以为意,埋在枕头里过了好一会等到信息素都变淡得闻不出来了才抬起头,表情是很可惜和不舍的,但依旧在狡辩,“是你给的抑制剂效果太差了。”
“我给的抑制剂浓度都已经是医院的两倍了。”那还是她费尽心思自己动手提纯浓缩的,现在却被五条悟批得一文不值,她也没那么好脾气,“爱用不用,既然你觉得没用就别来找我了。”
家入硝子揉了揉太阳穴,看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的你,“那你还是尽可能地离他远点吧,既然他那么讨厌你。”
你连连点头,“是啊,所以我平常都让夜蛾老师派任务的时候把我和他错开,这样就能减少和他见面的次数了,反正我也应该只会交换一年,很快就会回国的。”
一年啊……家入硝子不怎么乐观地想,可能你到时候会很难离开的吧。
“你的病,很可能在一年内也没办法痊愈。”
“没关系的,其实爱情也根本没有那么重要对么?除此之外我还有亲人和朋友,我的生活并不会因为缺失爱情而失去色彩,而且无法被标记这也意味着我似乎永远都会是自由的。”在你得知自己无法被标记时,父母在和医生讨论你的病情,而你则是非常奇异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该怎么去形容你那个时候的心情呢?出奇的轻松,无法被标记,同样等于你永远不会属于谁,你永远都只属于你自己。
可能
是你高兴得太早了,下午的任务就被告知搭档夏油杰有其他任务在身,这次你只能一个人去,不过本来也只是一只二级咒灵,难度系数不大,你相信自己可以顺利完成任务的。
任务地点是在一处年久失修的老旧游乐场里,传闻曾经有孩子在游玩时不幸身亡,导致游乐场游客数量越来越少,伴随着异闻的传播,这里也逐渐出现咒灵。
你手里握着小型手/枪,这能够弥补你体术不佳带来的缺陷,除了手里拿着的,你的侧腰也放有另外一把备用枪。
园内的水泥地遍布裂痕,从裂缝里攀出茂密的杂草,其他娱乐设施都锈迹斑斑,一副荒芜的景象,你站在原地环视四周,忽然之间你听到吱呀地一声,猛地回过头,秋千不知何时开始轻微晃动,吱呀吱呀地,那声音诡异刺耳。
直觉告诉你只是咒灵搞的鬼,目的无非是转移你的注意力,然后找准时机对你发起攻击,就比如现在——
砰!
距离你最近的旋转木马突兀地炸裂开,碎渣飞溅,有一两片划过你的胳膊,伤口顿时渗出鲜血,你顾不上这点小伤口,在一片烟尘中找到咒灵逃跑的影子,赶忙追了上去,一连开了好几枪才把它完全祓除。
呼,总算是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