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律师淡淡看着陈埕,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您如果执意要做无罪辩护,那也不是不行,我可以极尽毕生所学,将过错都推给孩子的母亲,为您找一个完全无能为力的理由,甚至可以为您最精神疾病方面的辩护,不过这些都需要您提供相应的证据。”
把过错都推给丁漠漠,这陈埕不太忍心,关键是丁漠漠父母替她履行了抚养责任,“你的意思是,说我有神经病?”
“不是说您有病?这个看实际情况的,您如果没有病,怎么会选择放弃美丽的伴侣,可爱的孩子去过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
陈埕有点心动:“那法院判定我有病,我就没事了?”
“如果您的病情是无法控制的,那必须要有监护人看护你,如果没有合适的监护人控制您的行为,您会被送往相应的疗养院,若您的病情在可控制范围内,您的遗弃罪也是存在主观性质。”
陈埕听出律师话里的意思,如果要把他往精神疾病方面辩护,他想要在外面逍遥法外,必须得有个可以限制他行为的监护人,那他就得当别人眼里的神经病,要不然就得去精神病院呆着。
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不,说不定还不如坐牢呢?
坐牢他五年后出来,照样可以花天酒地,要是真被判成神经病了,那他在精神病院不知道要呆到什么时候。
不用细算,陈埕就觉得不划算。
他一抬眼,就看到律师了然的眼神,好像他心里的小九九在律师眼里都是无处遁形的。
就算他现在有钱了,又是对面这个人模狗样的律师客户,但他总觉得自己跟律师相比,矮了一截。
陈埕有些恼怒:“我看你,怎么觉得有点不顺眼呢。”
律师闻言,不置可否挑了一下眉,“抱歉。”
没有要解释和纠缠的意思。
陈埕这样的人,注定不会成为他的客户,与其跟这样的人较真浪费时间,倒不如多接几个有把握打赢,还能涨名望的案子。
最后陈埕还是找了个实习律师接手自己的案子,而那位拒绝他的知名律师对他依旧挑不出什么错。
但陈埕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好像被人看不起,还没处说理一样。
他怀着一肚子怨气回到自己租的大平层,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根本没心思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