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门后挂着两条内裤,已经洗过了,漱口杯里接了水,牙刷上也已经被挤好了牙膏,毛巾放在很顺手拿的位置。
沈郁进去之后看到这些,立刻就翘起了嘴角,有种非常微妙的甜蜜感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回头瞧一眼外面蹲地上的人。
偏偏这时,邢延也正好在转头看他。
再次四目相对,两张脸又各自木了下,紧接着又再次很迅速的各自躲开。
谁也没说话,屋里安安静静的,有人脚趾头抠地的动静就格外响亮。
沈郁明星当惯了毛病多,洗脸,刷牙,刮胡子,吹发型,在卫生间墨迹了能有二十多分钟,等他终于收拾好自己出来的时候,邢延都已经把小太阳给修好了。
天气本来就晴好,小太阳也重新亮起来之后屋子里就格外的温暖。
沈郁就穿了件短袖,他并不觉得冷,但邢延可能觉得他冷,去柜子里找了件毛衣直接扔给了他,也没说话。
这一早上,俩人一直没说话,尴尬的非常平衡。
可毕竟是自己用一场丢脸的大哭换来的难得平静相处的大好时光,就这么一直让它尴尬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沈郁越想越觉得可惜,接下之后毛衣也没穿,人往小马扎上一坐,就开始琢磨着该怎么打破这个平衡。
而邢延大概是真的觉得他冷,见他坐那儿迟迟不动,想让他把毛衣给穿上,但嘴就跟被粘住了似的,张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说出话,于是站那儿犹豫了片刻,就干脆过去把毛衣从他手里拿回去,整理了整理直接往他脑袋上套。
如是,沈郁就灵机一动找到了突破口似的,在邢延帮他套毛衣的时候,伸出手臂抱住了邢延的腰。
邢延扯了扯他,但没能成功扯开,低头看着他看了会儿,嘴终于能张开了似的,皱眉斥了他一句:“干嘛!”
伺机耍无赖这种事,沈郁以前干的不多,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但被无情的凶了这么一嗓子,熟悉的感觉回来了,尴尬都立刻散去了一多半。
“不干嘛。”沈郁故意紧了紧手臂。“要个说法。”
“?”邢延大概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什么?”
“要说法。”
沈郁说话就把脸抬了起来,下巴垫在他的肚子上,仰起脑袋看着他,满目幽怨:“你睡了我,难道不应该给我个说法吗?”
邢延:…
且不说昨晚那样算不算是“睡了”,就沈郁这话的直白程度,邢延就有点招架不住,立刻又扯了扯他,想让他松手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沈郁当然不会松手,他反倒是搂的更紧,眼睛盯着人怨气也更盛。“干嘛啊,睡完人就不认账啊,想当渣男啊?”
“…” 邢延直接皱着眉又斥了他一句:“ 别胡说。”
“ 谁胡说了,昨晚先亲我的人不是你吗,扒我裤子的人不是你吗,把我压在身下对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