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出来了?”
“嗯,来了。”沈括点头。
“可在……”
“在潘楼大街,正是老师您指点的地方。”
“哦?!”杨惟德脸上漏出怪异的,似忧似喜的神色。
“看来,确有规律可循?”
“老师,您不妨再推算一下,它下次出现的地点时间如何?”
“好,我再试试。”
沈括告辞出书房回到自己卧室,再次研究图纸。这些图纸都是以祈天灯为基础加上一些牵引装置构成;但是今夜亲眼见了那物,觉得之前思考都想岔了。现在看起来,那物毫无可参透的合理性,或许还就是一个“幽冥之物”?
这个着实念头吓了他一跳,他以为这些年来自己已经摆脱了对不明事物,偷懒归类为超自然力量的习惯。
他一感挫折,便将那些图纸都撕碎了,依靠在床上等待天亮,等了一刻便睡过去了。破碎的梦境里,一团乌云始终在眼前因绕不散。
二月初七 卯时
醒来时,天色已然蒙蒙亮。于是他赶紧起身也不吃早饭就匆匆牵马往外去。却见杨惟德一身道装也正要出门,他往日去老包那里没那么积极。都是日上三竿才动身。
“老师,您也急着要去包大人处吗?如今未到卯时,轿夫们都还没到啊。”
“非也,包龙图那里哪儿用得着急。是对门驸马府昨天来请我,说是搬进去这几日,诸事不顺又犯小人,想请我去看看格局。你这么早出门,是去见老包?”
“并不是,我已托徐冲告假。今日不去包大人处,另有些事情。”
“那自小心些。”
杨惟德也不追问,他一个人去往对面驸马府。沈括去马厩牵马时发现那匹老驴最近只是吃喝不用干活儿竟然胖了不少,他突然想起与小苹的约定,说好安顿下来就要还驴,可惜一直不得空。叹息一声,骑上马去向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