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美勉力笑着让谢韶筠别担心。
谢韶筠叹气:“能行吗,有困难回头我去跟他讲。”
“别。”达美对谢韶筠说:“这事你别沾。从头到尾跟你毫无瓜葛。你爸甚至不知道你和我是同事,也不知道你在现场。所以你就当今天这件事不存在,也没有见过简晴,知道吗?”
达美以前不太理解为什么谢韶筠每一次纹身展获奖,她的家人席位永远为空,喝醉酒不是父母,而是池漪代替过来接人。
但刚才在病房里总算明白过来。
三分钟前,简晴病房内。
冯慈念取下脖颈丝巾,给简晴戴上,然后握住她的手,絮叨问简晴想喝什么汤,疼不疼?孩子没有了是没有母子缘分,以后还会有更好的缘分……等等诸如关心包容的慈母叮嘱。
谢光旗虽然一言不发,他却背着手忙前忙后的找人托关系,咨询怎样才能让害简晴流产的黄昏工作室受到惩罚,时不时看向达美的目光恨不能吃了她。
这还不算完,一分钟后池漪敲开病房门。
谢教授第一句话是:“怎么只有你过来,谢韶筠呢?小晴流产住院,她有脸不过来看看??”
达美在心底纳罕:我的天呐,究竟谢韶筠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这些年,谢韶筠很少会提家里,姐妹许多年,达美一次都没有见过谢父谢母,无论谢韶筠在纹身展获得至高荣誉奖,还是谢韶筠酒吧喝醉时,她的父母从未出现过。
达美只以为她跟父母关系不好,但眼下看,两位教授是把心脏长偏了。
幸好谢教授夫妻来的时候,谢韶筠不在场,要是双方碰见了,回头知道达美跟谢韶筠是合伙人,又不知道是什么情状。
达美自始至终没有提谢韶筠,不知道怎么回事,简晴也没有提谢韶筠来过的事情,甚至谢教授问池漪谢韶筠在哪里时,本文由叭刘一七期伞伞零四,君羊整理池漪给院长打了通电话,交代下去把简晴换到病房。
电话挂断,低头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文件夹,一边说:“她在忙。”
话落,池漪把一包无菌垫放到床上,便离开了。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提谢韶筠也在医院的事情,达美觉得既然如此,这件事最好不要再提起来了。她自己犯的错误,没必要牵连姐妹和偏心眼的父母对上。
“咱们刺青工作室经营这些年,业界地位不能托大了讲第一,也能排上第二。我手里这些年积累下来不少人脉,行政处罚赔钱,这事我认,简晴要多少我给多少。但关停工作室你爸倒没那个能耐。”
达美说自己能解决,谢韶筠就没有多问。
扶着墙吐了几口血,状态实在不好,几句话的功夫挂断电话,抄手去隔壁病区找那位肿瘤科主任。
伤筋动骨都要休息一百天,谢韶筠这种更需要休息,吐血加头晕,从医院开了止痛片,回家痛痛快睡了整整两天。
第三天,勉强恢复元气,就去工作室上班了。
谢韶筠走进来,前台小崔放下游戏机,阴阳怪气说:“吆,您来拉。”
“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不怕我扣你工资。”谢韶筠抽走她手里俄罗斯方块,啧一声。
“扣就扣呗,反正都进了你和达美姐腰包,一家人,谈钱伤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