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韶筠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催促池漪赶紧上岸。
池漪便没有问了。
她走到岸上,体力耗费大半,没有形象的坐在地面上,头发湿哒哒的,身上也是湿的,身后是晚霞琉璃,衬的脸蛋清绝凄美,是能够看出来刚才她发病的危险状态的。
谢韶筠盯着池漪滴水的脸部线条多看了两眼,视线没敢下移。
同时感到烦躁,谢韶筠问了一个很不合适的问题:“你准备穿成这样走出去。”
池漪把骷髅头拿起来,很小心的摸了一下,表面镇定自若说:“如果你不愿意,我马上打电话叫王秘送衣服过来。”
“所以你愿意吗?”池漪又问
谢韶筠没有搭理她,池漪沉默几秒。。
谢韶筠原本有些话想问,但池漪讲话太烦人了。
谢韶筠忍住,没有把自己对池漪的好奇心展现出来。
准备找个机会跟池漪坐下来,好好谈谈当初离婚的原因,然后再跟她划清界限。
为两年前没来得及沉淀的离婚理由画个句号。
虽然谢韶筠没有问,池漪自己开口,事无巨细解释了她今天的行程变动。
池漪说,下午七点原定飞阿拉斯加,之后将跟劳伦斯谈判,签署股权出售合同。
然后在当地时间下午六点她会坐游轮出海,谈判地点定在阿拉斯加,是因为谢韶筠的骨灰扬在那片海里。
“然后呢?怎么改变注意。”谢韶筠忍不住,好奇问。
池漪大概还是觉得这一切发生的不真实,所以她把谢韶筠牢牢抓在手里,很认真对上骷髅头的眼睛说:“因为我后悔了。”
茶室里,从谢光旗刻薄的告诉池漪:“我们爱她,只是希望她变得更好一点,更优秀一些,变得更像我们家庭教育出来的女儿”的时候。
从简晴愤怒的揭开真相,谢韶筠从来没有做过坏事。“她不欠我什么,都是我做的局,我要出国啊。”
或者最后地铁上,黄头发的年轻人主动为身体健康的池漪让座,她轻而易举享受了别人的善意,然而两年前,至死患上癌症的谢韶筠都没有得到任何被别人心疼的机会。
池漪其实什么也不懂,但她知道自己死了,无人再爱谢韶筠。
池漪想了想,垂眸对谢韶筠说:“会取消去阿拉斯加的航班,是因为如果我解脱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再心疼你。”
谢韶筠想开口反驳她,但她看着池漪清澈的,透着点儿茫然的桃花眼,没有忍心告诉她,她现在有很多人心疼,不缺她一个。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今天会发病。”池漪在很努力为自己辩解。
她对谢韶筠说:“抑郁症晚期接受干预,配合心理医生疏导,是能够融入到人群的,我其实很少有发病的时候。”
谢韶筠没敢继续听她胡言乱语,她烦躁的转动骷髅头,对池漪说:“你不要一直一直地说话,我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