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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叶渔歌深吸一口气,如此告诉自己,你不是本来就知道她是这样不择手段、为了达到目的又会演又会撒娇甚至还会使用眼泪当武器的类型吗?

——你只是见不惯有人更值得她这样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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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澜沉默着。

确实现在在叶浮光收不回的、时时刻刻散发的乾元信香里,她的感觉好了很多,就连眼睛能看到的轮廓也比先前明晰稍许,给她一种“只要在这里再待久一些就能彻底痊愈”的错觉。

但她自己也清楚。

只要再度彻底离开叶浮光笼罩的气息,离开她的领域,令所有人都惊惧的岐王就会随时变回那个听不见、看不见,甚至还要再失去更多感官的废物。

是的——

她才是那个离了人,就没办法做成任何事情、无法自理的残废。

可她没办法像叶浮光一样直白地说出依赖,于是只能沉默,过了好久,“嗯”了一声,就像她只是磨不过心上人的撒娇,不得不顺从对方的恳求一样。

屏风那头的叶浮光似乎因为她的应答高兴了起来。

然后看着被自己拉着、好像有些尴尬的叶渔歌,感觉这位性子冷淡的神医应该不想面对自己这么个叽叽喳喳的病号,于是拉着叶渔歌的手晃了下,“渔歌,你方才好像在忙?”

“要不……让王爷进来陪我?”

叶渔歌:“……”

叫这么亲昵,就是为了赶她走是吧?

她面无表情,却没有说什么,径自转过身,走出屏风的同时很平静地宣布,“一刻钟之后才可以让药液在腰以下。”

沈惊澜闻见她身上好似写着不悦的竹香。

缓缓眨了下眼睛,她单手扶着屏风,循着那股时刻在吸引她的冷冽气息而去,才刚走到桶附近,就被小王妃努力伸长了手,拉住她的手心,并且提醒她小心这桶边的火。

屋里其实很热。

但叶浮光的信香也很浓。

一时间,沈惊澜有种待在水深火热世界的错觉。

她跟小孩隔了些距离,凭借刚才听到的动静,出声道,“你不能起来,对吗?”

叶浮光:“呃……”她其实是想借着扶沈惊澜的动作,稍微起来缓缓的,因为实在太热了。

于是她嘟囔了一句,“可是很热呀。”

沈惊澜很轻地弯了弯唇,“那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