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方才,他分明知道酒水有问题,却没有帮着王女,而是主动借醉打翻了加料的酒浆。
成蟜暗搓搓的观察着公孙长济,眼眸一转,便看到了王女去而复返,又走了回来,在一旁逡巡,反复路过。
王女的行容有些异常,成蟜立刻多留了一个心眼儿,握紧大傩伥子玉佩,屏气凝神的去听。
魏国王女:【虎狼药已然洒了,若我与秦国的婚事不成,便只能暗杀公子无忌了,倘或一事无成的回去,王父震怒,我岂不是要嫁到卫国去?】
成蟜睁大了眼睛,暗杀公子无忌?
魏王怀疑公子无忌和晋良叛国,如今已然不是怀疑,而是笃定,之前公孙长济在会盟上也说了,魏王的意思是要将他们剁成肉泥,但嬴政想要招揽二人,肯定不会同意。
王女似乎知晓这点,所以打算暗中动手,先除掉公子无忌。
魏国王女:【只要公子无忌饮了这杯酒水,便可……】
成蟜眼眸一转,拉住嬴政的衣袍道:“哥哥,不好!魏公子的酒水中有毒!”
晋良戒备的盯着公孙长济,道:“说完了么?说完了赶紧走。”
公孙长济笑了笑,也不着恼,道:“公子,此次会盟之后,你我天高地阔,恐怕再无相见之日,今日……长济便敬公子最后一杯。”
一个仆役送来耳杯,公子无忌根本没有怀疑,伸手拿过那只羽觞耳杯,端起来便要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
“哇——”
成蟜小豆包一样从远处跑过来,咕咚一下子撞在公子无忌的小腿上,“哗啦——”一声轻响,有甚么东西泼洒在公子无忌的衣袍上。
鲜红、刺目,稍许粘腻,仿佛是血一样……
成蟜碰瓷儿一样冲过来,泼了公子无忌一身鸡血,一把抓住公子无忌的袖子,不停地摇晃着,大喊着:“叔叔!叔叔!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吐血了!?不要——不要死吖——”
成蟜哭的异常浮夸,且十足的突兀,晋良就在一边,竟然压根儿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情。
成蟜继续卖力的摇晃着公子无忌:“叔叔!叔叔你怎么了?你流了好多血!哇——你流了好多血!是不是……是不是酒里有毒!?”
公子无忌一愣,他反应机敏,看了一眼地上的鸡血、耳杯,又看了一眼奋力嚎哭的小豆包成蟜,当即眼眸微转,似乎明白了甚么,身形一软,仿佛随时要摔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