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刚从政事堂散班罢?这般辛苦啊!”
“是啊是啊长公子,若是得空,咱们去放松放松?我知晓一个不错的女闾。”
女闾便是那个年代的妓院。在这年代,官宦不只不禁止逛窑子,甚至女闾还是官方经营,其中多半是战俘,消遣得来的银钱很大一部分充入国库。
嬴政拱手道:“各位君子美意,不过政公务繁忙,接了蟜儿之后还要回去。”
“幼公子?”有人惊讶的道:“幼公子回去了啊!”
“回去了?”嬴政蹙眉。
“是啊,幼公子方才急匆匆走了,一散学便走了,好似有甚么要紧的事儿。”
早上便早早的去学宫,下午又早早的往回跑,嬴政心中一笑,看来自己个儿这个弟弟,是打定主意躲着自己了。
嬴政谢过众人之后,便坐车回了华阳宫,往东室而去。
东室之中,李斯正在整理案卷,将书囊打开晾晒。
“长公子。”李斯作礼。
嬴政环视左右:“蟜儿呢?”
李斯有些许为难:“这……幼公子说今日不回宫住了。”
“不回宫住?”
李斯点点头:“幼公子已然禀明了华阳太后,是太后老人家答允的。”
嬴政真是想笑,看来成蟜躲着自己躲得很彻底。
“蟜儿今晚留宿在何处?”嬴政追问。
李谌不敢欺瞒:“幼公子没有吩咐,不过……斯好似听闻,是去了公孙师傅家中。”
嬴政轻轻颔首:“公孙长济……”
成蟜的确去了公孙长济家中。
公孙长济出来咸阳落脚,根本置办不起甚么宅邸,他在学宫有自己的屋舍,只不过屋舍里面的物件并不齐全,平日里歇息一番,或者坐一坐还行,长久若是居住,便十足的不方便了。
公孙长济的名声“不太好听”,旁人见他生得美貌,不是诋毁他,便是编排他,因此旁人都不敢与公孙长济走得太近,唯恐传出甚么奇怪的流言蜚语来。
但是蒙武不怕,蒙武上次不但给公孙长济解围,还帮忙介绍了一处房子与公孙长济,没几日便安置好一切。
成蟜正愁躲着嬴政没地方去,一听说公孙长济“乔迁”,一定要前去贺喜。
公孙长济引着成蟜与蒙武进内,请他们坐下来,笑道:“长济这里才拾掇好,还有些寒酸,请二位不要介意。”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啦!”成蟜使劲摆手,自己今儿个晚上还要蹭在这里过夜。
蒙武不疑有他,完全没看出成蟜的异常,突然想起来甚么:“看我这记性!我带来的乔迁礼忘在轺车上了,我去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