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时:“……”
话题莫名往一个黄色的方向发展了。
flytis:“跟我谈谈他吧,我还挺喜欢听别人讲故事的。”
离到家还有半个小时,宋韵宸道:“那先给你讲开头吧。”
宋韵宸从小长在一个安逸的环境里。
他家虽然称不上大富大贵,但也吃喝不愁。
当年还是他爷爷当家,宋氏百年前是一个繁茂的大家族,但常言道富不过三代,宋氏便精准应验了这一句老话。
当年他爷爷与几个朋友合伙建厂卖鞋,经常大费周折去远洋的名品店里跟人探讨设计灵感,然后带着新潮的鞋型回来打板、销售。
他们打着进口的幌子,生意做得越来越大。
到了下一辈,也就是宋韵宸父亲那一代,家族的生意还好,但家里的生活习惯却日渐奢靡。
宋家人好面子,房子要住中心地带、车要好车、吃食穿用都得是顶级。
宋韵宸是长孙,从出生起便没什么理想,他少年时期体质很差,性格喜静,爱看些话本杂物,课业一般。
没人逼着他上进,他也心安理得地活在一池温水里,如一朵不经风雨的花。
后来,他爷爷岁数大了,患上帕金森,渐渐脑子也不清楚了,却一直不肯放权。
大约是怕一旦把公司的股份转让,小辈们就不乐意继续尽心伺候他这个没有价值的老家伙了。
没想到就在宋韵宸十八岁那年,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他家的鞋厂注册地在法国,那年法国加增了一项遗产税条例,使得股权赠予的税率一下子高到了一个难以承受的地步。
中间的条文很复杂,宋家人遍寻了律师,最后无计可施。
而突如其来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项残酷的事实——
只要宋韵宸的爷爷一旦去世,整个家族企业就会落入他人之手。
只因经年挥霍,营业额负担只能勉强平衡家族开支,老人家一走,他们根本交不起那笔巨额的税款。
一下子整个家族都人心惶惶起来。
宋韵宸那时刚读大学,就这么恰巧地遇到了被来讲课的傅越时。
他念的是私立的商学院,院里的授课方式有两种,一是寻常的教授讲课,二是学校花高价邀请企业高管来给学生传授实践经验。
这些高管并非常规的聘用教授,可能几年才会抽空出现一次。
傅越时那天来,讲得正好是税法。
巨大的阶梯教室坐满了学生,听傅越时在前面用英文授课。
讲台前方男人的声音很年轻,宋韵宸甚至觉得对方不比自己大几岁。
后来事实也证明,那年傅越时才二十二岁。
但他看起来一点不像个学生。
自然,傅越时长得十分帅气,五官英挺,轮廓立体,是那种会被当成梦中情人的相貌,很引人注意。宋韵宸听到周围的女同学几乎全在小声议论他。
但学生上台做个演讲都会紧张,傅越时说话语速和缓、气场强大,仿佛天生的领导者。
听这样的人讲课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