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炎药已经挂完了,宋韵宸浑身冰凉,烧退了大半。
宋韵宸说:“没事了,昨晚麻烦你了。”
傅越时道:“不客气。”
宋韵宸忽然有点好奇傅越时昨夜去了哪里。
他本想换种方式组织一下语言,让试探打听的意味不那么明显,也不知自己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最后鬼使神差说出口的却是——
“小付,你最近住哪里?是不是没什么去处?”
宋韵宸随即安慰自己道,这问话没什么不合理的,他知道付越的实习工资连市中心的房租都担负不起,傅越时从没过过这种穷苦日子,定然不太习惯。
那自己接济对方一阵也是很说得过去的。
这是他劝服自己最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他的心在小声支吾,其实是想傅越时陪陪他。
但真实的想法太出格,宋韵宸还是有些不适应,于是问话前故意叫一句“小付”。
他暗示地很晦涩,也不知傅越时有没有傅越时听没听明白。
傅越时幽暗的眼神注视着他,过了会儿,他如宋韵宸所愿回了个“嗯”字。
宋韵宸有点没掩饰住唇角的起伏,抿了一下唇,才故作疏离地暗示道:“哦,我一会儿打算办出院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去?”
傅越时皱起眉,显然不赞同:“出院?”
宋韵宸点点头,解释道:“医生给我开了药,不用再吊针了,说是回去休养,一周后再回来复查就行。”
“这里挺吵的,晚上睡不好,我不是什么大病,还不如回家住。”
傅越时出去问过医生,得到肯定答复,便没再多说什么。
宋韵宸的车还停在医院楼下,昨天傅越时就是开他车把他从公司送来的。
宋韵宸办完出院手续,他还病着,于是依然是由傅越时开车载他回家。
傅越时是知道地址的,也不需要宋韵宸指路。
轿车平稳地启动,宋韵宸靠在副驾驶座上。
在病房住了一晚,宋韵宸身上散发着不太好闻的药与消毒水味儿,呛鼻子,他自己都能嗅到。
本以为傅越时会觉得不适,宋韵宸偷偷瞄了一眼,却发现傅越时脸上没什么表情。
路上有些堵。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愣是开了快半小时还没下高架。
宋韵宸原本没什么精神地半寐着。
下腹忽得冒出种刺痛、鼓胀的难受。
那焦灼的感觉来得十分突然。
宋韵宸从椅背上弹起来。
正在开车的傅越时发现他的异常,问了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