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症状: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出冷汗,发抖,甚至昏厥……
这些症状加起来真的好像刚才的奕炀。乐言按灭手机,又补充一些实际情况,“医生,我的朋友昏过去以后中途醒来过,他嘱咐我不要害怕,还说自己要睡一会儿。”
“昏过去又醒来?”医生蹙眉,片刻舒展了。“他毅力不错,可能真的担心你一个人会害怕。一般来说,发病了容易失去对身体上的控制,只有离开令他恐惧的环境才能慢慢恢复正常。”
“那为什么已经出电梯很久了,他还一点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这个也得等到了医院才知道,医生不确定就没说。乐言没再刨根问底,到医院天色不早,直接办了住院手续。
身体没检查出大问题,奕言转移到普通病房打点滴,手背扎都青了。
兔子心中焦虑,寸步不离守在旁边,桌上放着一杯热水,冷了他会去重新换,他要保证在奕炀醒来的时候喝到的是热水。
乐言还从来没有自主熬这么长的夜,凌晨三点没有半点睡意,握着奕炀的手,默默祈祷他快点醒来,小声保证道:“我们以后不乘电梯了,走楼梯,还能锻炼身体,一小会儿就走下来了。”
他扭头看窗外的天,没有月亮,树叶反着路灯的光沙沙响。
兔子说:“奕炀,要下雨了。”他转回来,松开握着的手,蹑手蹑脚地去关窗,殊不知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就是还动不了,身子是麻的。
护士适时进来拔针,见乐言还没睡,指着旁边的空床说:“这张床没人,你困了直接躺在上面睡,没事的。”
乐言好好地答应,把窗帘拉严实,护士一走还是守在床边不动,有一股子倔气,似乎一定要把这个人熬醒才安心。半梦半醒间,看到奕炀的手在动,乐言一下清醒,抬起头来正对上奕炀睁开的眼睛。
“你醒了?”
乐言凑近他的脸,伸手摸了摸。
这张脸终于有了点血色,还回了暖。
奕炀清了清嗓,说话的声音带点沙哑。他侧身过来,疲惫地眨着眼睛,慢慢问:“吓着了?”
“没有。”兔子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鼻子已经泛酸了。借着床头微弱的光亮,他又伸手过去摸奕炀的脸,拇指轻轻地摩挲他下巴的胡茬,每一下都小心翼翼。
真好,奕炀重新拥有正常人的体温,还有跳动有序的心脏。
乐言极力忍耐,还是没控制住撇起的嘴,承认道:“吓到了,我很怕……”
“想哭就哭,憋得脸都红了。”奕炀没力气说话,最后几个字是用气息推出来的,他默默缓了一会儿,抬手把兔子那两颗滑下来的泪珠子抹了,又往上伸了一点,把他脑袋上的帽子摘下来,没看到兔耳朵。
帽子估计真的没有摘下来过,头发都压出了帽子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