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好好答应了,却勤快地把厨房收拾干干净净,犹豫几秒,还是拿上菜刀对那一个半洋葱下了刀。
他凑得很近,特别喜欢听切下去一层层破开的‘哐哐’声,不料切完半个就让洋葱熏得眼睛痛,眼泪稀里哗啦往下流。
泪珠渗进嘴里,兔子吸了一口气,惊奇发现,眼泪是咸的!
奕炀回来,发现兔子已经把眼睛哭肿了。他手上这束花没来得及送出去,先摆在了茶几上,半蹲在乐言跟前,不知道是先回头看看监控,还是问哽咽的人发生什么了。
这么多眼泪肯定是伤透心的事。
乐言泪眼婆娑,吸一下鼻子,“老公,眼泪是咸的。”
奕炀蹙眉:“嗯?”
“眼泪啊,人的眼泪是咸的!你发现了吗?”乐言握着奕炀的手,另一只还拿着几片切角整齐的方形洋葱,兔子毫不犹豫送到自己眼前晃了晃。
奕炀看得皱眉,来不及阻拦,笨兔子又开始哗哗淌眼泪了,放下洋葱用手给自己扇风,“老公,你尝尝。”
兔子把脸凑到他面前,脸颊下边有一串湿漉漉的水珠挂着,有点痒,伸舌头舔了些。奕炀顺着兔子的眼睛,视线慢慢下滑,落在被乐言自己舔红的唇瓣上。
奕警官喉结滚动,嗓音温柔,“宝宝,说什么?”
“要不要尝一尝,真的是咸——”
奕炀凑近,吞下乐言之后的话。和他想的一样,乐言的唇瓣只要红彤彤的吻起来触感就会特别的软。而且这只兔子这种时候会很乖,基本任人摆布。
眼泪是咸的,只有快乐的人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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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这几天心里一直记挂着被他放生的实验兔,每天都会问一遍,但奕警官周六都还在忙,周天才有空带他过去。
那小山坡在江北大学两公里左右的地方,背后连着一座更高的山,虽然实验兔本身能活下来的概率就不大,这一处至少避开了人烟,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乐言带了苜蓿草、兔粮、蔬菜和一些小白兔能吃的水果。可在这一片草堆堆上,他没发现兔子留下的半点踪迹。
前两天还下了雨,把实验兔离开时的脚印都冲没了。
奕炀陪他往里走了两三百米,越过溪流,往上就是另一个更高的山。靠近不了,荆棘丛生。乐言没继续往里走,而是绕着附近的草堆找,叹道:“我以为它们走不远呢。”
难道是因为那天他放走这群兔子的时候,说的那句不跑就要死翘翘吗…
奕炀怕他放心不下,教他把带来的东西零零碎碎放在有可能出现兔子的草丛堆里。
“小时候邻居家的小孩养过兔子,就是那种白白小小的幼兔,他们家后院就像这里一样,有高高的草丛,后来他养的白兔都跑了,越过栅栏后边就是山林,他想,那几只可都是家养兔子啊,自己在外面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