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也知道自己不该与这个封建年代的人计较太多,点点头算是原谅了他,继而却又道:“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阿玛既然知道错了,我就原谅您了,只是您昨晚对额娘说的那些话,额娘肯定很是伤心……”
耿格格瞧他越来越蹬鼻子上脸,忙出来打圆场:“王爷不必将他一个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昨晚您说的话妾身好好反省过了,五阿哥的确是太顽皮了些,您放心,妾身以后定会好好教他。”
这事儿就算如此揭过了。
弘昼也觉得结果还算不错,被四爷抱在怀里的他并不舒服,索性就蹦跶下来用早饭了。
耿格格侍奉着四爷吃早饭,犹豫好一会还是道:“王爷,那五阿哥可还要去圆明园吗?”
“为何不叫他去?”四爷昨夜一夜没睡,用起早饭来也没什么胃口,放下筷子道:“他终有一日要见到皇阿玛的,与其到时候面圣时会闯下大祸,还不如先叫皇阿玛有了准备。”
“每个人性子生来就是不一样的,你若叫弘昼像弘历一样沉稳懂事,是为难他,可你若要弘历像弘昼一日整日撒欢玩闹,同样也是为难弘历。”
“如今弘昼还小,若真犯了什么错,一句‘年纪小不懂事’就能轻飘飘揭过,你不必担心。”
耿格格摇摇头,无奈道:“这孩子这般顽皮也不知道随了谁。”
这话说的四爷一愣。
弘昼的性子究竟是随了谁?
大概是随了他吧。
他的性子并非一直如此沉稳,想当年因他喜怒无常、脾气不好,曾不止一次受到皇阿玛的批评,多年下来这才养出如此隐忍的个性。
他不能畅快地做自己,索性就叫弘昼替他而活吧。
四爷是个大忙人,这边刚在缓福轩用过早饭,便用匆匆去了正院,又去看了年侧福晋和钮祜禄格格,到了晌午,更是请了纳喇·星德进府说话。
弘昼早就与常嬷嬷说过,若纳喇·星德来了一定要告诉他。
外院小厮刚将消息送进缓福轩,弘昼高兴的是一蹦三尺高,一把抱起橘子就往外院冲。
弘昼刚跑到外院,正好就撞见了纳喇·星德。
纳喇·星德还是原来那般模样,只是笑容却不比从前灿烂,可在瞧见弘昼时,他笑着道:“弘昼,你怎么在这里?我听说阿玛给你们请了一位教规矩的嬷嬷,你怎么没跟着嬷嬷学规矩?”
初春的阳光和煦而温暖,照在人身上很是舒服。
弘昼身上穿着薄薄的夹袄,头上并未戴小毡帽儿,看的纳喇·星德心里直犯痒痒,摸了摸他光秃秃的小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