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略坐了会,就起身要回宫。
四爷则送皇上出门。
一路上,皇上这才有空问四爷近来如何,四爷恭声作答,这一来一往,倒有几分他幼年时的影子。
那时候皇上并不像如今这样防备着他们这些当儿子的,那时候,皇上虽是君主,却更是父亲。
行至门口,皇上这才道:“好了,送到这里就好了,朕今日过的很高兴。”
“你一贯沉稳,不需要朕多操心,教养的两个儿子也是极好的,这一点,你比朕强。”
四爷惶恐道:“儿臣当不得皇阿玛如此夸赞,在儿臣们心中,您是个好父亲……”
“得了,这话朕听得多了。”皇上年幼登基,如今已几十年,对于这等话能分辨的出真假来:“朕是不是个好父亲,你们心里明白,朕心里也有数。”
这话说完,他就上了马车,丝毫不给四爷说话的接话。
四爷一直目送皇上离开,直至再也看不见马车,这才转身进来。
四爷觉得很累,这等累,不光是身体上的累,更是心灵上的累,半日的提心吊胆,累的他连话都不想说。
他走了几步,吩咐苏培盛道:“去,给我把弘昼带来。”
可想了想,他还是道:“罢了,我过去一趟吧。”
只是四爷万万没有想到,他刚迈进耿格格所居的院,耿格格就告诉他弘昼睡着了。
四爷皱眉道:“他睡着了?”
今儿耿格格也是担惊受怕了小半日,一直到弘昼回来喜滋滋与她说皇玛法可喜欢他了,她悬着的一颗心才微微放了下来:“是,五阿哥一回来用了些吃食就睡着了,妾身想着他定是今儿太累了缘故。”
说着,她更是道:“五阿哥说了,今日他与皇上说了好多好多话,皇上高兴,他也高兴。”
“他还说,在王府也好,在园子里也好,平素都没什么人陪他玩,四阿哥整日不是学规矩就是启蒙,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四爷沉默了,在心里原谅了弘昼今日的聒噪。
耿格格见他这般脸色,试探道:“王爷,可是今日五阿哥又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