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是送给我的?”弘历面上带着些不可置信,舶来品即便在雍亲王府也是好东西:“那你有吗?”
弘昼摇摇头,正色道:“我又不练字,我要这东西干什么?”
正欲伸手去接沙漏的弘历却又将手缩了回来,道:“弟弟,那我也不要,沙漏你如今用不上,以后也用得上的……”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弘昼却将沙漏往一旁的案几上一放,转身就跑,临走之前还不忘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哥哥,你就收下吧。”
“你送给了我一枚印章,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这话一说完,他就跑的不见踪影。
弘历没法子,只能将沙漏收下。
翌日一早,四爷即将带着府中三位阿哥进宫的消息不胫而走。
消息一出,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钮祜禄格格自是高兴的很,耿格格是喜忧参半,可到了李侧福晋和弘时这儿,就只有难受的份儿。
在弘昼与弘历没出生之前,弘时一人独自霸占着雍亲王府所有的人脉和资源,旁人也不计较他到底是福晋还是侧福晋肚子里生出来的,毕竟偌大一个雍亲王府只有他一位阿哥,在众人看来,以后整个雍亲王府都是弘时的,对他自是尊敬有加,甚至是阿谀谄媚。
等着弘历与弘昼接二连三出生,一个阿哥变三个阿哥,弘时在王府中的地位不说一落千丈,却也是大受影响。
随着李侧福晋被软禁,怀恪郡主被送去庄子上“养病”,弘时也受到些许影响,如今听说这消息,已满十岁的他气的直吸鼻子,眼泪在眼眶直打转。
李侧福晋脸色没比他好看到哪儿去,宫里头有规矩,像这等六岁以下的孩子也就除夕进宫给皇上磕个头,剩下的时候都是在各自府中养着。
一来是孩子太小,在这个一场风寒就能夺人性命的年代,时常出去走动,的确是有许多危险;
二来是小孩子年纪小不懂事,若面圣时吓哭了或者吓尿了,好事就变成了坏事,所以谁都不敢冒这个险。
只是如今皇上发话了,谁都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
李侧福晋握住弘时的手,低声道:“你莫要伤心,也莫要难过,你如今几岁,那两个小崽子又几岁?”
“额娘打听过了,诚亲王与恒亲王都有立世子的打算,他们一个是你阿哥的三哥,一个是你阿玛的五弟,你阿玛夹在他们中间,到时候他们奏请皇上立世子,难道你阿玛还能不去吗?”“到了那一日,你阿玛难道还能立那两个小崽子为世子?这话传出去,可别把人大牙都笑掉了。”
说着,她更是替弘时理了理衣裳,正色道:“那弘昼一次两次得了皇上喜欢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皇上从未见过他如此胡闹的小孩,突然见上一次只觉得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