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一屋子人碍于老三与弘晟的面子,不好再放声大笑,可一个个皆憋着笑,脸都涨红了。
这等模样,还不如放声大笑了。
弘晟冷冷看向弘昼,只觉得这小崽子真如弘时所说的那样,真是叫人厌弃至极。
偏偏老三却还强撑着笑道:“你弘晟堂兄不是这样的人……”
“弘晟堂兄不是这样的人?那是哪样的人?难不成是弘晟堂兄生性不爱笑吗?”弘昼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弘晟留,只觉得这位三伯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即就正色道:“我看每次弘晟堂兄和我三哥在一起的时候笑的可开心啦,也就每次对着我,板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弘晟堂兄几万两银子了!”
这话一出,就连老三都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儿子打圆场。
恰逢这时候丫鬟们端着甜品上前来,他便道:“弘昼,不说这些了,你尝尝看这道竹蔗茅根水,很是清甜。”
一有好吃的,弘昼就顾不上别的了,当即就埋头喝起甜水来。
接下来的时间,弘晟脸色可谓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用过午饭,弘昼一干人等再次回去念书。
下午授课的是另一位先生,他看起来比柳老先生年轻许多,不过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看起来很是严肃的模样。
这位先生姓方,擅八股文,比起上午循序渐进,通俗易懂的课程来,方先生则是单刀直入,抑扬顿挫,根本不给人打瞌睡的机会。
奈何弘昼却是一点听不懂。
偏偏上午他又睡够了,便隔一会儿去找弘历说说话,弘历不搭理他,没关系,他会一直巴巴看着弘历,冲弘历挤眉弄眼的。
方先生在京城也是颇有名气,他有一身傲骨,平素在京城里很得人拥戴,寻常人听他一堂课不仅是聚精会神,甚至还会默书他授课内容,回去勤学苦背。
故而他对上弘昼这等漫不经心的学子很是不悦,但他也不是个傻的,不敢随意惩罚这些王孙贵胄,再一次见着弘昼将书页撕下来揉成小纸团砸弘历时,书本重重往案几上一放,冷声道:“我方某人不愿强求于人,若有谁不愿听课,只管出去就是。”
这等话可谓老师授课时必备话术之人,无非是吓唬恐吓学生。
弘昼却将这话当真了,旋即就站起身道:“真的吗?那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