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摇摇头,道:“不是,那我问您,您是喜欢我一些还是喜欢弘皙堂兄一些?”
皇上一愣,继而却是哈哈笑了起来。
从未有人敢在他跟前问这样的话,便是当年得宠如老二都不敢,谁敢问这等问题,一个“不容兄弟”的名声是跑不掉的。
他瞬间就明白今日弘昼是为何不高兴,敢情这孩子是吃醋了:“若朕说朕更喜欢弘皙一些了?”
这话,弘昼并不觉得意外,甚至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他老气横秋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就知道。”
皇上强忍着笑意道:“那你怪朕吗?”
“不。”弘昼摇摇头,正色道:“人和谁相处的时间久些,感情就深一些,就比如说我也很喜欢哥哥那只叫‘仁照’的猫儿,这猫儿和橘子是橘子,但我还是更喜欢橘子一些,橘子日日都跟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玩。”
“皇玛法对我和弘皙堂兄也是一样的,如今弘皙堂兄大我十几岁,多陪您十几年,您对他的感情自然是深厚许多。”
“况且您对我也很好,我怎么会怪您了?”
皇上看着他,一把就将他抱着坐在自己膝上,含笑道:“你今日就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也是因为这件事不肯用晚点是吗?”
弘昼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
皇上道:“你今日午膳本就没用多少,如今时候不早了,想必你也饿了。”
说着,他就一叠声吩咐魏珠要御膳房送些吃食过来:“……要他们送些好克化的食物过来,当心弘昼吃多了积食。”
积食后难受不说,还得饿上两日,这对贪吃的弘昼来说怕是受不住。
弘昼坐在皇上膝上,多少有些不习惯。
满人有抱孙不抱子的习惯,四爷怕将他养的娇气,很少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抱过他,不过他坐在皇上身上,很快就适应了。
皇上看着他的眼睛,正色道:“在朕心里,弘皙并不比你重要,他从小跟着朕一起长大不假,可因他是保成长子的缘故,朕一向对他颇为严苛。”
在曾经很多年里,他坚定的以为老二会成为下一任帝王,而弘皙会成为下一任帝王,所以对弘皙虽疼爱,但更多的时候则是训诫更多,以至于这个孙儿对他是敬重有加却亲近不足。
想到当年之事,皇上的神情有些飘忽,有带着几分笑意:“朕还记得当初弘皙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会识三千字,会背诗数百首,走到哪里都得人称赞,朕……当年很是看重他。”
说着,他低头看了眼面带失望之色的弘昼,正色道:“只是弘皙始终记得朕是皇上,朕先是皇上,再来才是他的皇玛法。”
“他不敢给朕夹他不爱吃的菜,不敢像你一样絮絮叨叨追问朕,不敢不高兴时在朕跟前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