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神色,与当初年羹尧,隆科多闹的不欢而散的神色是不一样的。
就好像四爷头顶笼罩着一团乌云,脸色紧绷,可见是从心底里不痛快。
弘昼只记得历史上四爷与年侧福晋恩爱有加,不免劝上几分:“阿玛,年额娘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她的病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他不愿见四爷这般模样,即便为了当日四爷没按着他的头叫他与李四儿赔不是的份上,也该多说上两句:“阿玛,心病还须心药医,我与哥哥给嫡额娘请安时,也听嫡额娘说了,说是太医说了,年额娘这病是郁结于心,心情好了,这病才能好。”
“若不然,您请年额娘家里人来陪陪她,兴许她这病就能好了。”
他是真心实意替四爷出主意的。
谁知下一刻四爷就冷声道:“不必了,难道我还嫌王府泄露出去的事情不够多吗?”
声音是斩钉截铁,仿佛这话不是从伤心欲绝的他嘴里说出来的。
弘昼:得,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得不说,四爷如今就能瞧出日后严酷帝王的形象了。
耿格格连忙出来打圆场。
四爷是真的伤心,沉着脸略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倒是耿格格心里是惴惴不安,她一想到要陪年侧福晋说话,就浑身不自在。
平素她可和年侧福晋没什么来往,若是她过去时,年侧福晋又咳血了或病情恶化,她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
钮祜禄格格便替她出主意,要她这几日称病躲在院子里,年侧福晋差人来请,她则借病不去,实在挨不过去了,年侧福晋请三回就去一回。
到了最后,钮祜禄格格更是道:“……就算这事儿闹到王爷跟前,你也是站得住脚的。”
说着,她的声音更轻:“如今她落得这般境地,怕也不敢与王爷说三道四,若她在病中还这样不安分,只怕王爷与她那最后一点情分都要没了。”
耿格格听闻这话却是摇摇头,道:“罢了,王爷既要我去与她说说话,我去就是了。”
但她还是担心的很,临去年侧福晋院子之前,不仅又是洗头又是洗澡的,更是连香露都不敢用,更是将身上的首饰都褪了下来,要多紧张就有多紧张。
弘昼见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自告奋勇道:“额娘,我陪您一起去。”
他也怕年侧福晋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耿格格仔细想了想,也点点头,有弘昼在,她与年侧福晋也没那么尴尬。
很快,弘昼母子就牵着手到了年侧福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