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阿玛考问我们功课时,还有高公公进来问话,连圆明园的花木,熏香,甚至碗碟,阿玛都要亲自过目。”
说着,他更是伸出手比划起来:“您是不知道,光是这碗碟的册子都有这么厚了,阿玛一页页的翻看,便是阿玛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只怕也是不够用的。”
“唉,真是心疼高公公苏公公他们,他们在阿玛手底下当差可真是辛苦。”
耿侧福晋笑道:“是了,我瞧着王爷瘦了不少,连带着苏公公也跟着瘦了些。”
弘昼附和点了点头。
想着跟在四爷身边当差的人的确可怜,好在他这个儿子当的还是挺幸福的。
吃饱喝足的弘昼洗澡之后就去睡了。
翌日一早他就开始收拾起东西来,虽说他们一行前去圆明园住不了多少日子,可他要带的东西却不少,像什么弓箭啦,弹弓啦,玩具啦……别说‘香橼’要带上,就连‘橘子’和它的猫窝都没忘记。
到了出发这一日,就数弘昼的东西最多,甚至比福晋的东西都多。
可如今谁都不会说什么,甚至还有小太监为了抢夺替弘昼搬东西的机会争起嘴来。
不得不说,弘昼虽爱财如命,但他喜欢银子是一回事,体恤奴才们又是另一回事,一贯对奴才们出手不小气,小太监们替他搬东西,他肯定是会给赏钱的。
弘昼刚与弘历爬上马车,就透过车窗看到弘时扶着钟氏缓缓走了过来。
自得弘昼“提醒”后,钮祜禄格格与耿侧福晋关系是愈发好了,今日四人是同乘一辆宽敞的马车,瞧见这一幕,耿侧福晋下意识皱皱眉:“皇上要去圆明园,三阿哥竟将钟氏也带去了?这,这叫什么事儿?”
她乃当额娘的人,打从钟氏进门后她就想过了,若以后弘昼也做出这等宠妾灭妻的事情来,她是头一个不答应。
钮祜禄格格嗤笑一声,笑容里满是鄙夷:“这有什么稀奇的?如今三福晋尚未进门,三阿哥院子里的奴才可都将这钟氏当成了正经夫人。”
“你从三阿哥对钟氏的态度就能瞧得出来,他对钟氏可不像是对侍妾,像对祖宗似的。”
“今日三阿哥要将钟氏带去圆明园,我可是一点都不意外。”
别说四爷瞧不上弘时,就连她都有些瞧不上弘时。
钮祜禄格格虽与耿侧福晋没有直言,可两人已达成默契,以后定不会纵容儿子做出这等事情来的。
弘昼与弘历这些日子时常与弘时在一起,每每听弘时念叨钟氏耳朵都要起茧子,别说对弘时带着钟氏去圆明园不奇怪,就算弘时抱着钟氏去圆明园都不会觉得奇怪,如今一听人说起钟氏就恨不得直捂耳朵,自不愿加入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