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说这话大概是吓唬吓唬隆科多。
但隆科多知道,弘昼说这话,一定是动真格的。
吓得隆科多忙道:“弘昼,大可不必,皇上事情多,他说过的话那么多,不一定每一句都记得的……”
“真的吗?”弘昼看着他一脸惊慌,心里憋着笑,可面上的表情要多郑重就有多郑重:“但皇玛法说过,他记性好得很,若是他说的话,肯定是记得的。”
隆科多强撑着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是说……当时皇上差不多有这个意思,但并未说明白,这句话是我自己揣摩出来的。”
弘昼拉长音调“哦”了一声:“那舅公,您倒是把话说明白啊!”
“方才您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的,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这话真是皇玛法说的。”
“一传十十传百,来日这话要是传到皇玛法耳朵里去了,皇玛法还以为舅公您在撺掇着众人帮十四叔争太子之位!”
隆科多是老脸一滞。
他就是这个意思啊!
可如今他说是也不是,说不是更不是,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时,四爷轻声呵斥弘昼道:“弘昼,不可无礼!”
一时间,老十四看向弘昼时,面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就在这时,弘暟来了。
老十四便道:“弘暟,带着你两位堂弟下去玩吧。”
“这里是大人说话的地方,小孩子在这儿不合适。”
弘暟过来正是找弘昼和弘历的,拽着他们两个就下去了。
一出门,弘暟就开口与弘历解释,说上次弘历生辰的确是十四福晋身子不舒服,所以他才没能过去,最后更是迟疑道:“弘历堂弟,你不会怪我吧?”
弘历摇摇头,含笑道:“自然不会。”
经弘昼安慰后,他意识到这世上他最亲近的人也只有四爷,额娘和弘昼,甚至连皇玛法对他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
这事儿想明白之后,他对着弘暟就泰然自若,面不改色:“当然是十四婶的身体要紧,不知道十四婶的身子可好些了?”
弘暟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点头道:“额娘的身子已经好了,前些日子是因为突然降温,额娘去花园吹了冷风,所以染上了风寒,喝了几副药之后,额娘的身子已大好……”
在没见到弘历之前,他心里是惴惴不安。
其实在弘历生辰那一日,十四福晋并没有生病。
而是他正要出门时,却被兄长弘春和弘明等人拦了下来,更是言之凿凿告诉他,如今朝中人人都知道阿玛最大的对手就是四伯,可他不仅没能与四伯一家划清界限,反倒来往密切,这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