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年的相处,他早已寻摸到与四爷的相处模式。
敌不动,我就动,敌一动,我就认错,敌生气,我就跑。
虽说这法子说出去不大光彩,却很是实用。
有道是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应对四爷的方法也是如此,不管光不光彩,管用就行。
果然,四爷一看到弘昼这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懒得搭理他,考问起弘时的学问来。
三个孩子如今已经大了,在读书写字方面已经定了型。
弘时是高不成低不就。
弘历是一马当先,遥遥领先。
至于弘昼,永远是垫底的那个。
但四爷还是挺满意的,毕竟比起小时候,弘昼能有如此学问皆靠他倾力逼迫镇压,实在不易。
他也没指望过弘昼能成为文坛大家,能识文断字就可以了。
如今讲究严父慈母,四爷心里满意是一回事,可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将每个孩子提溜出来训斥了几句。
对于四爷的训斥,弘昼一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弘历则一向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可到了弘时这里,弘时却是面上半点表情都没有,整个人木木的,呆呆的,看起来像是提线木偶似的。
比起这样子的弘时,四爷倒更怀念起从前蠢事不断的弘时来,忍不住耳提命面道:“……马上皇玛嬷的丧期就要过了,我已禀于皇阿玛,将你的亲事定于今年冬月,你马上就是要娶妻生子的人,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浑浑噩噩,知道了吗?”
寻常人听到自己要娶妻,娶的还是尚书之女,不知道有多高兴。
但弘时面上仍是没什么表情,只低声道:“是。”
四爷是一阵气闷,却不好再说他什么,挥挥手对着三个孩子道:“你们下去吧。”
弘昼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他这是在躲弘历。
甚至他都不敢回去自己院子,这里躲躲,那里藏藏。
等到了要用午饭的时间,他这才回去。
谁知道弘历却守在院子里等着他。
弘历一看到他,面上就浮现几分笑容来,关切道:“弟弟,你去了哪里?我等你等了好久!”
相较于弘历面上灿烂的笑容,弘昼脸上的笑容则十分勉强,有些心虚道:“哥哥,我,我出去转了转。”
说着,他瞧见弘历手上拿着一张纸,猜到弘历今日是因何事而来,心里一沉,忙岔开话题道:“哥哥,如今正是吃新鲜核桃的时节,最近天气热,我昨日吩咐小豆子摘了些送去了大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