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瞧见弘昼这呆呆傻傻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当日出嫁前一晚,额娘对我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之类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皆劝我认命,说我受些委屈不要紧,关键是要咱们阿玛知道我受了委屈,兴许如此还能弥补我们董鄂一族一二。”
“从前我以为阿玛和额娘将我视为掌上明珠,但如今看来,我不过是待价而沽的货物,先前对我那样好,不过是想将我卖个好价钱。”
“如今许多事情我想明白了,就不会再伤心难受。”
“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可不信,我更是不会认命,人人都说女子不如男,可我却偏要将我的命运捏在自己手上。”
说着,她看了眼呆若木鸡的弘昼,笑道:“所以啊,弘昼,以后你长大到了该娶妻的时候,定要睁大双眼,别娶了我这样离经叛道的女子……”
“不,三嫂,您没有错。”弘昼听闻她方才那一番话,恨不得替她鼓掌起来:“您说的很对,做的也很对。”
“以后我也是要当阿玛的人,若是我女儿不被她的夫君珍惜,我也要教她像您一样。”
“只是可惜,您嫁进皇家,不能和离。”
他这话满满皆是惋惜。
就董鄂氏这样的女子,若有人真心对她,她定会以真心相待的。
董鄂氏含笑道:“并不可惜。”
“若是嫁给别的人家,大概不会有人懂我的,可在这里,有人懂我。”
“再说了,我早在嫁进雍亲王府之前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今这情形,比我想象中好许多……”
弘昼听闻这话,这才放心。
他想着董鄂氏心里通透,便没有继续劝慰董鄂氏,反倒与董鄂氏说了些闲话,最后才走了。
当然,临走之前他也不忘捧了一匣子糕点。
在他看来,董鄂氏做的糕点真的是天下第一好吃。
接下来的日子里,谁都没有将弘时当成一回事。
弘昼该与董鄂氏该来往,还是继续来往。
即便弘时因动手打董鄂氏一事,被四爷狠狠打了一顿板子,但他却是记吃不记打,总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多的是法子拿捏董鄂氏。
后来的结果很明显。
他根本不是董鄂氏的对手。
甚至因此,四爷不光训斥了弘时几次,甚至又亲自下场打了他板子,最后更是放出话来:“……董鄂氏是我亲自挑选的儿媳妇,只要有我一日,雍亲王府就有她一日。”
“若是你容不下她,我也不勉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