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额娘,您的病怎么还没好?人生病了可是很难受的,就怕小病拖成了大病……”
他说话向来没什么章法,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可就是这样说话,莫名叫人很是放松。
说着说着,他的话头就飘的远了,道:“……我额娘这几日可用心啦,每天晚上只睡两个时辰,还与我说生怕哪里做的不好,给病中的您添乱了。”
“嫡额娘,其实叫我说咱们王府,哦,不,咱们太子府也不缺管事,有些事情不如安排给管事们操心,这样大家都省心是不是?”
\"您与我额娘处了这么多年,也该知道我额娘不是什么十分聪明的人,这些日子您在病中替她收拾了不少烂摊子了。\"
福晋听闻这话脸上连淡漠的笑容都没有,犀利的眼神落于弘昼面上:“这话是你额娘叫你来说的?”
“不是。”弘昼看着福晋的面色,知道福晋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连忙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我额娘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她哪里会说这些话?”
“这是我自己想的,所以来找您说的。”
他的语气要多诚挚就有多诚挚,正色道:“嫡额娘,您知道我这几日听说了些什么吗?有些人背地里嚼舌根子,说您仗着如今成了太子妃,就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寻常福晋夫人前来,您要额娘去招待她们也就罢了,舅婆前来也是这般。”
“还有人说您这是故意装病拿乔,故意磨挫我额娘,叫我额娘知道谁才是太子府内院的女主子……”
这话可不是他瞎说的,而是他专程命小豆子府中内外打听过的。
有的时候下头的人眼神如炬,更能看出上头主子们的心思。
这下,福晋面上别说半点笑意都没有,是满脸怒容。
弘昼忙道:“嫡额娘,您别生气,有些话您听听就算了,不必放在心上。”
“三人成虎,有些话是越传越离谱。”
“我想与您说的是,不管是我也好,还是额娘也好,都是打从心底里敬重您,感激您的,当年若不是您与皇玛法奏请额娘为侧福晋,怕是直到今日额娘还是格格身份。”
“额娘常与我说,弘昼啊,你别看你嫡额娘严肃,实则心思不坏,等着你与弘历长大后定要好好孝顺你嫡额娘的。”
“这话,我一直都记得,也觉得这几年我做的还挺好的。”
“所以,嫡额娘,您放心好了,纵然您膝下无子,可三哥也好,还是哥哥和我也好,都是您的儿子。”
“如今正是咱们府中上下齐心协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