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绎心无奈地笑笑:“当我终于明白他在骗人的时候,我已经长超同龄人许多,怎么不算良苦用心呢。”
确实,她连身体素质都比别人好,除了骨架小,偏瘦。
南云知瞧着女生突起的腕骨,一时间忘记病痛,半撑起身子说:“我父亲很忙,母亲身体不好,小时候生病都是家里保姆在照顾。”
手里的粥晾得不冷不热,陈绎心于是舀起一勺递到南云知嘴边:“小孩子哪有不生病,吃药发发热就好。”
南云知吞口粥,软糯细腻,倒是舒服许多:“成年人忙起来,即使生病也得坚持。”
“身体很重要,再忙也要注意健康。”
“总有意外。”
“别长期就好,毕竟生命就一次。”
“还说我?你才是常年熬夜的那个”
陈绎心哑口无言,半晌,无奈放下碗说:“这次生病的可不是我。”
南云知神情平静:“我要装个浴霸。”
陈绎心忍不住低笑。
粥在你来我回之间喝得剩个底,南云知胃里有了暖意,又吃了特效药,没一会儿开始犯困。
“睡吧。”陈绎心捏好被角,温柔的语调像催眠曲般,南云知昏昏沉沉,含糊地说:“唱首歌听。”
“想听什么?”
“都可以。”
陈绎心拍着她,真就是在哄孩儿了。
于是唱起摇篮曲。
风从窗口钻入,陈绎心悄声走去把最后一点缝隙堵上,同时把月光隔绝在外。
她做得非常小心,近乎听不见任何声响,小小房间静谧而安稳。
整夜无声,直到南云知似做噩梦胡乱抓起什么,额角汗珠密集。
陈绎心守在边上没离开过,一下握住被中的指。
她自己也有些困得不清醒,疲倦地抚抚女人柔软手背,哄道:“没事的乖乖我就在这。”
南云知歪着脸,眼珠子在眼皮下划动。
陈绎心彻底清醒,俯身去看睡梦人的脸。
她年长她五岁,此刻展现出难得的脆弱,或许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中,南大小姐都是这么独自渡过的。
窗帘密合度不够严实,一撮月色狡猾地落在南云知的眉宇之间,陈绎心把手撑到床上,慢慢凑近。
嘴唇贴着眉心就那么一小下又迅速分开。
陈绎心掩上房门,后知后觉摸了摸唇瓣。
私心虽溢出水面,却也只敢悄然无声地进行。
两个小时后,特效药起作用,南云知醒了,睁眼发觉胃不再翻腾,头也不痛。
她侧身开灯,一下碰到陈绎心的脑袋。
陈绎心没去上班,守夜守累了趴在床边打盹儿。
南云知一动便立即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