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知还闭着眼,冷冷道:“父亲,您先管好自己。”
“你说什么?”南玮怒不可遏:“我花钱请礼仪大师教你,送你去国外读书,你就是这么学习的?”
陈绎心不在,这个点应该去上班了。
南云知于是睁开眼,怕对方听不懂,一字一句,逐一明说:“您当年,到底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南玮沉默。
南云知又道:“难怪叶梓阿姨说重蹈覆辙,您将下三滥的手段用在自己妻子和女儿身上,不觉得羞愧吗?”
“叶梓?”南玮说:“她就是个疯女人!”
“您才是真的疯了。”南云知冷静得出奇:“只要对南家有利,不惜卖妻卖女求荣,真是位好父亲。”
南玮声似轰雷:“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卖过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还有没有礼仪廉耻?!”
“噢?”南云知讽笑:“没有卖妻那就是有卖女。”
“去年酒会您在我酒中放了什么?为了利益竟不惜让亲女献身,现在这谈礼义廉耻?您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吗?”
她像要把二十多年的不满全然发泄。
“沈书华出轨染一身脏病,他的哥哥沈书俊常年流连酒吧,您让我与沈书俊联姻,安得什么心?”
一开始南云知并不知情,沈书华和叶思离婚,表面上说是性格不合,但宴会那日,叶梓与明柔在洗手间争辩其间,南云知还听到了一句话。
叶梓说“我妹妹深受迫害”。
如果真是和平离婚,又哪来“迫害”一说?
“云知。”南玮见硬的不行,放软语气:“从前是爸爸识人不清,可你是南家的姑娘,天之骄女,不能跟一介……厮混在一起,那个陈绎心,她敢说不是为了你的钱吗?”
钱?南云知笑了:“她要真图钱,拿着我的钱坐享其成不更好,何必这么辛苦地四处演出,受人非议?”
她们身份的问题,难道陈绎心自己不知道吗?
言语的尖锐有一万分贝,谁不是夸着陈绎心漂亮优秀,背地又贬低她的普通和出生?
“这个南家小姐我做累了。”南云知疲倦地说:“一切是我自己的选择,若您还有点良心,请不要为难母亲。”
“南云知!”男人的怒吼使得手机发出短暂电流声:“你想和我,和南家,和你的父亲对抗是吗?”
“不是我要与您对抗,是您冥顽不灵,执迷不悟。”南云知字字珠玑:“您做的事情,太令人寒心。”
挂完电话,南云知仿佛被抽空力气,一下倒在沙发上。
于是陈绎心开门,入眼就是女人缓缓倒下的一幕。
“姐姐。”她大步上前,见南云知睁着眼才松口气:“怎么了?”
南云知仰卧在下,心情在见到面前这张脸的一刻平缓起来。
“我和我父亲吵了一架。”
陈绎心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转身脱掉外衣。
“你不问为什么吗。”南云知说。
“你与你父母的事,我只是外人。”陈绎心平静道:“于理我不能插手,于情,我不适合插手。”
南云知静默。
“但我一定站在你这方,不会帮别人。”
包括她的父母。
南云知微微一笑,说:“好。”
陈绎心把手放上她头顶,手感毛茸茸的,忍不住揉搓两下,被南云知拍开:“狗爪子,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