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不故沉默了片刻,做了妥协和让步:“你要真想打扮就去吧,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这峰回路转得让洲渚的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她蹿上前去,捏了捏池不故的脸蛋,高兴道:“池不故你最好了!”
说罢,她哼着不知哪儿的曲调回了她居住的柴房。
池不故做完早饭,来柴房唤洲渚。
柴房的门帘没有放下来,一眼就能看到里边坐着正对镜梳头的洲渚。
洲渚每天都得照镜子,而漏泽园唯一一面铜镜在池不故的房间,她不得不天天跑去借镜子。
池不故不堪其扰,干脆把铜镜给她了。
后来,洲渚又把池不故梳妆的桌子、放香粉的盒子,还有挂衣服的木架子都挪了过来。
虽然这一切都得到了池不故的准许的,但池不故总有一种被洗劫了的苍凉感。
洲渚身上穿着的是她当初穿过来时穿的白色高定礼服,外面则是一件色彩相对显眼的绿色花边褙子。这也是池不故的旧衣服,但不知道为何,穿在洲渚的身上格外合衬鲜亮。
别人是靠衣裳来包装美貌,而洲渚却是用自己的美貌将旧衣物的价值拔高了一个档次。
也不怪乎洲渚天天自恋,这张脸蛋和身材,确实很养眼。
洲渚正在琢磨自己的发型,发现杵在门口的池不故后,招了招手:“池不故,帮我盘头发!”
池不故走了进来,板着一张脸,吐槽道:“你不是会盘发吗?”
“我更想让你帮我盘呀!”洲渚道。
池不故:“……”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正在肆无忌惮地发散魅力?
池不故面无表情地接过洲渚手中的竹棍——洲渚没有发簪,只好削了两根筷子粗细的竹棍来当发簪。
池不故自己盘头发时多盘简便的平髻,但她给别人盘发盘得最顺手的是单螺髻。
她给洲渚盘了个单螺髻,后者瞅了眼铜镜,横看竖看都有些不满意:“头顶一坨大便太影响形象了,我要盘跟你一样的发型。”
池不故让她死了这条心,道:“再不出门,杜嘉娘该来寻你了。”
洲渚:“……”
“大便就大便吧,就我的花容月貌,头顶大便那也是香大便。”
“噗——”
洲渚听到笑声抬起头,却见刚才发笑的池不故绷着一张脸,仿佛刚才的笑声是洲渚的错觉。
“想笑就笑嘛,笑又不是犯法的,用得着偷笑么!”洲渚嘀咕着,打开装着香粉的盒子,开始往脸上扑粉。
其实她所用的粉并非用香料制成的,而是时下最普遍的米粉,有粉底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