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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正厅是一个干涸了的池子,从它破败的茎骨残叶中隐约能看见它昔日长满了荷花的模样。

而左右的廊庑,各通向几间居室。

“池不故,我们搬回来这边住吧!”

虽说在洲渚的心目中,这夏馆比不得她家的别墅,可她睡了半个月简陋逼仄的柴房,眼下哪怕只是一间单间,在她看来都算得上是豪宅了。

“不行。”池不故道。

“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屋子不住,要住漏泽园啊?”

提及此事,池不故的眉头便没松开过。

良久,才沉声道:“因为这里被人占了。”

洲渚一惊:“可这里不是没有人居住吗?”

“对方不住这儿,只不过是为了逼迫我,不想让我住回来罢了。”

洲渚气愤:“还有没有王法了?你报官呀!”

池不故摇摇头:“对方有权有势,报官也奈何不得他。而且我住在漏泽园挺好的,这里就让它荒着吧!”

池不故不欲多言,洲渚便没多问,转移了话题:“话说,这里为什么叫夏馆,你不是姓池么?”

“这儿原是一位姓夏的参军所建,因而命名为夏馆,先父从尽休师太的手中买下它后,一直没改过名字,便沿用至今。”

池不故说这话时,绕过了一间四面开阔的小厅,洲渚正要说什么,抬眼便见铺满了一整面围墙的紫荆花,粉紫透白的花海中,还有几朵嫣红的木棉花,它们缀在枝头,从墙外伸展了进来,让那粉紫花海的色彩更具鲜亮。

紫荆树下是野蛮生长的不知名灌木植物,在绿叶的簇拥下,生出了黄色、白色、粉色的花。

有几只蜜蜂正在花丛中采蜜,忽然,墙外飞进两只蝴蝶,它们偶尔交缠,偶尔翩翩起舞,像是在自由地嬉闹。

洲渚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一时之间忘了言语。

再多的花海她都见过,但那些都是人为打造出来的锦簇花团,而这里常年无人打理,所有的植株都是在自然的照拂下自由野蛮生长,比起被打造的十分精致美丽的花圃,这儿的花海多了一丝令人向往的狂野奔放。

等洲渚回过神的时候,池不故已经在那小厅处屈膝坐下,道:“如何?”

“绝了,真想拍下来!”

池不故蹙眉:“为何要将它们拍下来?”

显然,她所理解的“拍”跟洲渚所说的“拍”不是一个意思,洲渚解释:“我说的‘拍’是将这儿的景致完美地拓印下来的意思!”

池不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