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好脾气地笑了笑,道:“那就当交个朋友。我叫李青瓷,种了点甘蔗,顺便开了间糖寮,这县里的糖基本都是从我这儿出的,以后想买糖也可以直接来找我。”
洲渚心想,还好她的制糖大业还没开始,不然眼前的男子绝对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
“我姓洲,绿洲的洲。”洲渚每逢自我介绍都把自己的名字暴露出去的做法,被池不故给改过来了。
“原来是洲小娘子。”李青瓷说完,把目光投向自他出现便对他抱以警惕态度的池不故,“这位是……”
洲渚道:“她姓池,池子的池。”
“池姓小娘子,莫不是……”李青瓷神色迟疑,半晌,才明悟:“原来是你。”
“你们认识?”洲渚问。
池不故道:“不认识。”
李青瓷却笑说:“池这个姓在我们这儿很罕见,让我印象深刻的池姓之人是池御史,想必他就是令尊吧?”
说着,又看向洲渚,“洲小娘子的姓氏也很罕见,想来不是我们这儿的人。”
洲渚:“……”
没想到一个姓氏都能暴露自己的来历。
不过,池父竟是御史?!
御史搁哪个朝代都是清贵显要的清流,上怼皇帝,下怼群臣,正因如此,也很容易得罪人,是个高危的工作岗位。
洲渚暗自腹诽:“难怪池不故的嘴这么损,脾气也这么臭,敢情是家传的。”
李青瓷邀请她们到茶寮坐下来慢慢聊,池不故却不给他这个面子,将身上仅带的钱都拿出来给了那糖水小贩:“她不小心踢倒你的糖罐,这是给你的赔偿。”
糖水小贩愣住了,下意识看了眼李青瓷。
后者也是微微怔忪,旋即笑了笑:“既然她们不愿意承我这份情,那你便收下吧!”
糖水小贩高兴地收下了。
“走吧,回去了。”池不故扛起米袋,对正在发愣的洲渚说道。
“哦……”洲渚抱起甘蔗急忙跟上。
等走远了,洲渚忍不住问池不故:“你不是不肯替我解围么?怎么刚才舍得花重金替我赔偿?”真是口是心非!
池不故略嫌弃:“你太磨叽了。”
“你本来没必要出这个钱的。”
池不故嘴角扯了扯:“世上最难还的是人情债。”
洲渚明白了:糖水小贩看在李青瓷的面子上没有向她追讨赔偿,而她就此欠下一个人情,将来少不得还会跟李青瓷有更多牵扯。池不故正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宁愿掏钱解决了这次的事,避免她欠李青瓷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