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渚抢在池不故开口之前,道:“我知道,你只是路过。”
“……”池不故张了张嘴,台词被抢了,她又不能承认这是原本想说的话,道,“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地替我干活还债。”
李青瓷没忍住,笑出了声。
池不故瞥了他一眼,许是感受到那眼神里的不悦,李青瓷识相地离开了。
不管池不故的来意是什么,洲渚都颇为高兴地上前拽了拽她的衣袖,道:“你回到漏泽园只怕都要天黑了,快些走吧!”
回去的路上,洲渚见池不故心事重重,便问:“怎么了,有心事?”
池不故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你还记得乾山村墟日那天,拉着你说要给你算卦的女巫安婆?”
洲渚颔首:“记得,怎么啦?”
“她今日来了漏泽园,我回去的时候恰巧遇到她离开,询问她所为何事,她说受人所托到漏泽园来问魂。我问她是受何人所托,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想,她应该是冲你来的。”
洲渚恍然大悟,难怪池不故白天出现得那么巧合,又刻意来这儿接她下班,原来是怕她出什么事。
洲渚心里觉得甜滋滋的,这种被人关心着,在意着,和用实际行动保护着的感觉,让她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感受到了满满的安全感。
“她就这么想给我算卦?”
池不故:“……”
简直无从吐槽,她道:“不知她有什么目的,你小心一些。”
洲渚现在每天两点一线,活动的地点除了白衣庵就只有糖寮,在白衣庵时有女尼们作伴,在糖寮就更安全了。她不走心地点点头,跟池不故说起了今天糖寮里发生的事。
池不故道:“李青瓷这招杀鸡儆猴用的不错,既替你收服了手底下的糖工,又震慑了其余糖工,借此机会立了威。”
大抵是她们初次去参观糖寮时,李青瓷被大娘们无视的那一幕让他意识到,他平日里对糖工们还是太放纵了。约束不住他们,只会让他失去威信,而且就怕哪天压不住他们,他们会给糖寮带来巨大的财产损失。所以,他才会借由此事提高他的威信力。
“那也得我配合得好。”洲渚道。
池不故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酸胀胀的,让她的情绪低落了些许。
——
翌日,没了吴耆长的阻拦,洲渚准时地到了糖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