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测洲渚兴许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便又提醒:“我是担心你受到伤害,池不故不喜欢姓洲的人,而且特别仇视跟洲相相关的人,不管是至亲,还是族人。”
“她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姓洲,这么些天,也没见她对我不好呀!”洲渚故作不耐烦,“你跟我说这么多到底是什么用意,是不是压根就不希望我们搬回夏馆去?”
黄长生咬了咬牙,暗道:“我就说女人麻烦,蠢、太蠢了,哪天被池不故卖了都还帮着数钱呢!”
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找池不故。
池不故正在跟工匠们协商东舍的动工日子,黄长生一来,工匠们便拘谨了许多,他挥挥手:“我有事跟池小娘子相谈,你们先忙别的事去。”
工匠们走了,池不故也转身欲走,他急忙拦下,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池小娘子稍等,我有事跟你商量。”
“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
“过去那是我不对,我往后再也不干那些混账事了,你大人有大量,便原谅我吧!”黄长生低声下气地说。
池不故故作诧异,眼神里的防备却越深了:“黄主事以为我吃你这一套吗?”
同样的套路,黄长生用过太多次了,而且曾经为了逼迫池不故屈从,他软硬兼施,故而池不故早就不信任他的任何示好。
黄长生别无他法,心说:“这都是你逼我的!”
既然洲渚非要获得池不故的同意才肯接受他的示好,而池不故又软硬不吃,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离间二人,让池不故敌视洲渚,二人的关系恶化后,洲渚走投无路就会接受他的安排!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讽刺,道:“池不故,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吧!你收留的洲渚,她是洲相的孙女。”
池不故配合着,瞳孔微缩,良久才用质疑的口吻道:“只因她姓洲?”
黄长生观察她的反应,觉得终于出了口恶气,哈哈大笑,道:“对,因为她姓洲,而她的父兄叫洲遇昇和洲岛。她来自汴梁……你也是从汴梁来的,难道不清楚,在汴梁的洲姓之人意味着什么吗?”
池不故的脸色一沉,嘴上不说话,心理活动却颇为丰富。
黄长生继续打击她:“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洲渚是洲相的族人,而且她的年纪跟洲相被掳的孙女一样大,生辰甚至都一样。”
因为他的自我说服和盲目自信,他这番话添加了许多主观的信息。
池不故忽然冷笑:“你不用离间我们,我不信她是奸相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