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杜三嫂带着孩子回村里,杜妻梁氏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颇有些惊慌。
杜三嫂在回来的路上就酝酿好了情绪,此时见她问起, 顿时泪如泉涌:“娘,最近粮价涨得厉害, 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梁氏更慌了。
杜三嫂将杜记食斋现在是如何艰难,一一道给了她听。
这期间,杜段和杜大、杜二他们也回来了,乍听杜记食斋开不下去了, 一家子都感觉割肉一般心疼。
“那城里的粮食价格飞涨,我也试着涨价, 但糕饼本来就贵, 这一涨价, 更加没人愿意买了, 还有好些老顾客骂我没良心, 我不得已,只好先关了门。”杜三嫂抹泪。
“粮食涨价, 糕饼涨点价又怎么了?良心是什么, 能当饭吃吗!”已经将杜记食斋视为囊中之物的杜二嫂骂骂咧咧, 因为杜记食斋关门,损失最大的就是她们二房。
杜三嫂安静地等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完, 才提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先不涨价撑过这段时间,等官府和籴, 粮价稳定下来之后,一切就会恢复正常的。不过, 这样下去,杜记食斋少不得要亏一些本。但我之前把钱都给了爹娘,我想……”
猜到她要钱,杜段的脸色十分难看,立马就拒绝了:“那是你给的家用,怎么能要回去呢?而且都花完了。”
“几百贯钱,都花完了?”杜三嫂惊呼。
“几百贯钱?那不就是几十万钱?!”杜二嫂不知道原来杜段从杜记食斋那里拿了这么多钱,而这些钱,她们二房可是一分钱都没见着。
“嚷什么?阿虎的束脩、买笔墨纸砚和买书花的钱,这几百贯哪里够?我自己还补贴了不少呢!”
杜三嫂心里撇撇嘴,让大孙子读书本来就是他的决定,花多少钱都应该他出,他也好意思将其转移到她的头上来?
杜二嫂闻言,心里更加不舒服了,杜段的大孙子阿虎是大房的,他们二房的,包括过继给杜三郎的孩子,可是一个都没去上学呢,凭什么这钱得公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