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不故既然要忙糖寮的事,便不好再占着漏泽园的差事,所以天宁寺的慧平大师另外找了人负责打理漏泽园。
“阿洲姐姐、阿池姐姐!”杜佳云带着祝贺开张的贺礼过来捧场。
距离她在夏馆为婢五年的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随着她恢复自由之身,杜家催婚也催得越紧了。为了躲避催婚, 她借口帮杜三嫂的忙, 跑到州城来, 一个月也只回乾山村一两日。
她之前用来敷衍杜家和媒婆的那一套不太管用了, 所以在经过深思熟虑后, 她向杜家摊牌了,杜记食斋和糖水铺都有她的股份, 她要是嫁人, 这些股份都会作为嫁妆被她带到夫家去。
得知此事, 杜家众人都惊呆了。不是为奴为婢吗?为什么当奴婢还能积攒这么多产业?
而且铺子开了这么多年,却一直不跟家里人说, 这是压根就不信任家里人呀!
杜家人愤怒了,纷纷指责杜佳云。
然而杜佳云这些年早已锻炼出了铁石一般的心肠, 面对家人的指责,她无所畏惧, 道:“自从我要去夏馆当奴婢,爹娘和两位兄长几乎与我断绝关系了,你们不仁不悌,我为何要告诉你们?我也想过告诉你们,可你们哪回见了我不是骂我,我告诉你们又如何,你们压根就不会帮我。”
杜家众人要是能听得进去并反省自身,家里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了。
杜佳云又道:“哦对了,杜记食斋和糖水铺,阿洲姐姐和阿池姐姐也有份,你们若想将之据为己有,只怕要跟她们为敌。”
“你——”杜段气得抓起木棍想打人,被妻子梁氏给拦了下来。
“你滚,我没有你这种不孝的向着外人的女儿!”杜段怒斥。
杜大郎和杜二郎也对她冷嘲热讽。
“你们若是不管我,我也会奉养你们到老,可你们若是逼迫我,我也不会任由你们摆布。”杜佳云说罢,放下一些钱财便离去了。
杜段感觉自己的尊严和威严受到了挑衅,他愤怒地抓起钱朝杜佳云砸去,杜佳云头也不回地走了。
和父母家人闹到这个地步,杜佳云自然也是伤心的,也迷茫过。她没有在洲渚和池不故的面前表现出来,后者也是过来人,她的情绪在她们面前压根就藏不住。
洲渚问她:“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把铺子经营好就满足了。”杜佳云道。
哪怕杜记食斋和糖水铺开了多年,杜佳云也不敢说经营之路就一直顺风顺水,靠着洲渚的人脉,这两间铺子才没有人上来捣乱。
可即便如此,经营上也会遇到诸多问题,比如制糖的时节基本集中在甘蔗成熟后,其余时节想要用糖只能用去年炼制出来的糖,而很多糖在高温下难长时间储藏,因此每到夏季就是蔗糖最稀缺的阶段。偏偏夏日炎热,正是糖水铺生意最好的时候。
为此,杜佳云和杜三嫂经常发愁。
除了这些问题,还有州府的糖水铺越开越多,竞争越来越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