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守冬跟除夕的守岁相同性质,但是由于洲渚以前生活的环境里早已没了这习俗,所以她刚穿越的那几年都不曾守过冬,今年却忽然提出守冬,让池不故内心的不安被放大了。
但池不故还是答应了她:“好,我再多备些炭,你想吃什么也多备一些。”
洲渚道:“不用额外准备什么,就糖果、水果和果脯就行了。”
于是冬至这日,池不故给夏馆的仆役和奴婢都放了假,让他们回家过节,自己则跟洲渚动手烧了菜吃,吃完后又小酌了两杯,然后裹着被子在廊下看星星。
冬夜的星星似乎没有夏夜那么多,但不下雨、没有乌云、没有光污染的夜晚总是能看到许多明亮的星辰。
洲渚甚至在想,她的家会不会在上面的星辰中呢?
她知道有些光点看起来像一颗星球,比如太阳系的几大行星,然而用专业的望远镜探测就会发现有些点其实是一整个星系发出的光。所以这一片星空下藏着无数个星系,这些星系里有她老家银河系-太阳系-地球也说不准。
池不故看到望着星空出神的洲渚,不想打扰了她,咽下了想问的话。
“池不故。”洲渚却突然委屈起来,靠在池不故的肩头寻求安慰。
“怎么了?”池不故问道。
“我不想与你分开。”洲渚说。
池不故一愣,旋即搂着她的肩膀,“嗯”了一声。
除了回复“嗯”,她没有别的言语可以代替她的心情,洲渚的去与留从来都不由她决定,所以她无法干涉洲渚的选择。
虽然理智和私心都不愿意让洲渚离开她,但这样的事,她当初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她既然选择屈从情爱、欲望而跟洲渚在一起,那也得做好享一时之欢,受一世之苦的准备。
“阿渚,我也很想让你留下来,但如果留下来会令你痛苦,那我宁愿你回到你最熟悉的地方去。那里有你的家人,有能纵容你做任何想做之事的自由,你不必——”
池不故的话没说完,就被洲渚捧着脸给吻住了唇。
这么多年间,她们已吻过千百遍,但她们并不曾厌倦,甚至身体将彼此的气息给刻进了骨子里,每一次鼻尖的相触、气息的纠缠,都能挑起最浓郁的情意。
一吻终了,洲渚问她:“池不故,我死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但我问你,你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不管去哪里吗?”
池不故一怔,然后说:“嗯,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