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正准备束发的帝赢微愣。
忽然在想:他穿嫁衣的样子,会是怎样?
内心一阵涟漪,嘴上却道:“没事少做梦。今日之宴,定会万分凶险。让你穿红衣,不过是图个吉利。”
他偏头,垂泄而下的红发将俊脸映得翩若惊鸿。
凤眼邪肆,他棱唇微勾,“还能让血溅到身上,不是那么明显!”
江玉陨陡然一个哆嗦:“那我可以,选择不去吗?”
“待在本王身边,你才有存活的机率。”帝赢扯了扯同款绯衣,又转向铜镜。
江玉陨莫名烦躁,胡乱套上绯袍,“帝赢,若是你我并未中连理枝,你还会在乎我的死活吗?”
铜镜内,映着榻上公子颜如玉,红衣似火,三千青丝垂散,仿若灼灼其华的罂粟花,美得让人心魂荡漾。
帝赢执起木梳,唇角微微牵起,“过来,替本王束发,本王便告诉你。”
江玉陨拢着袖子过去,乖乖接过木梳,梳起那头暗红色似火的长发。
铜镜中映着一对碧玉佳人,似镜花水月。
帝赢心念一动,想说不会绝情的话,竟变成:“你跟了本王,本王定会护你周全。”
梳头的动作一顿,江玉陨唇角翘起,狐狸眼狡黠的转动,有点坏坏的样子。
说话的语气却天真无邪:“真的吗?”
“本王何曾骗过你?”帝赢透过铜镜睨他。
江玉陨歪头想了想,“这倒是。”
而后,他手痒痒的,给帝赢梳了一双马尾!
帝赢面容古怪,瞅着同镜中支着两条马尾的自己,“这,这是……?”
江玉陨终于憋不住,捧腹大笑:“王爷您真好看,像个金刚芭比哈哈哈……”
帝赢面容逐渐温怒,继而暴怒:“江、玉、陨!你找死!”
“不敢,我重梳还不行吗……”
折腾完头发,两人又一起用过早膳,去了专门用来设宴的延福宫。
整个延福宫张灯结彩,镶绿剪边,
鲜花作衬,楠木为桌,珍珠为幕,宫女们穿花蝴蝶似的,摆放着酒水,将整个延福宫装衬得如同仙宫。
帝赢带着江玉陨,在殿内巡视一圈,又到殿外的祭天台,检查祭天安全。
此刻已是巳时,大罗汉寺的高僧云聚,护法大国师也带着白衣弟子到场,江玉陨远远看去,只见那祭天台上,金光璀璨,像是有道无形的气压,压得他喘不过气!
忙拽住帝赢袖子,狐狸眼弯弯:“王爷,那上面,我就不去了。”
帝赢偏头,见他脸色煞白,额间布有碎汗,挽唇一笑:“怕了?”
“嗯,那些和尚,会发光。”江玉陨承认得爽快,捂住头顶:“感觉耳朵快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