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溺水后余生,肺部窒息感一松。江玉陨猛呛一声,倏地睁开眼睛。

周遭夜色葳蕤,红烛滢滢,烛泪晕开成一朵红云堆积的牡丹,叠于烛台。

入目是薄烟一般的红帐,花窗外灯火明亮,光柱投进室内,细小的颗粒在空中沉浮。

我裂开了——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江玉陨扶着巨痛的额头坐起,瞬间牵动脚踝手腕的铁链哐当作响。

定睛一瞧,绯红衣袍间,手腕被两条乌黑的铁链牢牢束缚,越发衬得手腕滢白伶仃。抬腿,发现两只脚踝上亦是长黑的铁链。

三千青丝垂落,眼尾红痣映绯袍,冰冷铁链束缚着单薄的身子,像是蛛网间深陷囹圄的蝴蝶。

“握草啊!二大爷这么会玩的吗……”江玉陨低骂一声,吸气间全是头痛,扯了扯铁链,发现纹丝不动。

突然,

“你醒了?”

一道温文儒雅的男人声音,至榻下响起!

江玉陨一愣,一惊,拉长脖子朝榻下一瞥,瞬间瞧见那个最不得宠的逍遥王——萧遥。

比起还能在榻上自由活动的江玉陨被,萧遥简直不要惨太多!

只因,他双手被反背在身后,浑身上下缠满麻绳,像条拱动的蛆,被随意扔在冰冷的地上。

“你没事吧……”

记起方才他见义勇为,江玉陨心波微漾,扯动铁链想把人扶起来。

在他的帮助下,萧遥从地上坐起,靠到了榻沿。

“我没事,”

他一张白皙俊脸憋得通红,将手背处麻绳的接头,凑到江玉陨手边,“劳烦,兄台帮我解开。”

那麻绳系的死结,江玉陨一只手要绷紧了铁链,方能够着,折腾好半天,手腕都被铁箍勒出血痕,总算将那死结解开了。

“多谢兄台!”

萧遥站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活动手脚,桃花眼弯弯:“我去找个工具,马上来帮你。”

“嗯嗯,”江玉陨感激涕零,看来我江玉陨好人有好报,老天还派来了及时雨…

否则,落入二大爷手中,指不定又要将我当炉鼎用了……

哎,谁让小爷我这倾世容颜,这么招人垂涎呢?

思绪间,萧遥已找来一把锋利的匕首,笑盈盈的迎上来,“兄台,我来了!”

不知为何,江玉陨竟听出,他声音中,略带猥琐。

再看那眼神,那表情,分明有种老色批的既视感!

不是吧,难不成,他也肖想小爷我的身子?!

下意识留了个心眼,皮笑肉不笑去接刀:“逍遥王,你歇着,草民自己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