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喊停,歌姬乐队皆不敢退去!

怀胎七月的皇后挺着个大肚子,还要跪坐一旁替他斟酒!

他也不怕自己的骨肉胎死腹中,一口一杯,越喝,脸越黑。

直到探子来报:“启禀皇上,人找到了。”

“然后呢?”

萧锦年攥紧手中杯盏,只觉如鲠在喉。

探子一愣,一惊,又慌忙道:“是,是在麟王府上找到的,据说找到时,江公子浑身赤裸,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朕问的是这个吗?!”

“呯!”

萧锦年下颌线紧绷,眼底暴戾肆溢,如同乌云翻墨,猛地将手中杯盏砸在条案上!

皇后以及一干嫔妃吓得瑟瑟发抖,帮忙矮下身子,“陛下息怒!”

探子不明所以,磕头道:“属下愚昧,还望皇上明示,皇上究竟想问何……”

萧锦年泛青的唇微微抖了一下,更加暴躁,指关节用力,像是要将那盏剔透的翡翠杯,硬生生捏碎!

良久,他怨毒地咬牙道:“竟然人都找到了,他都不肯过来,敬朕一杯酒吗?”

每年的今日,他皆会与朕,对酒当歌的啊……

探子脸色发白,无助地埋下脸:“皇上……还请皇上恕罪,这个…属下不知……”

一旁挺着大肚子的皇后见萧锦年目呲欲裂,慌忙安慰道:“陛下,请以龙体为重啊,您本就体弱,不宜饮酒,该去歇息了……”

萧锦年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皇后那双和帝赢有几分相似的凤眼中,全是忧伤。

可惜,她始终不是他。

萧锦年大醉,疯了似的笑起:“啊哈哈哈……你不是巴不得朕病死?”

皇后面色一变,花容失色:“陛下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萧锦年视线扫过在座的嫔妃,垂着大袖,一一指向她们,“你,大国公的千金…你,侯爷的长女,还有你,镇北将军的养女……你们!被他们处心积虑地安插在朕身边,不就是想怀上龙种,将来等朕驾崩以后,争权夺势吗?”

说着,他又转向皇后,猛地拽着她肩膀,“特别是你,故意亲近皇太后,让她收你为义女,故意流露出对朕芳心暗许,实则就想诞下皇子以后,将朕害死!而后,你便得以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垂帘听政!”

他眯起眼睛,看向皇后的眼神,讽刺性极强,“别忘了,你头上还有个太皇太后!即便是朕驾崩,也轮不到你垂帘听政!”

皇后脸都绿了,扶着肚子,跪下地:“陛下,臣妾绝无此意,还望陛下明察!”

其他嫔妃纷纷离席,同样跪在了地上,深深埋着头,对这个阴晴不定的狗男人,大气都不敢喘。

“呵呵呵,你们这些女人,别以为朕不知道……”

萧锦年一脚踹开皇后,在老太监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嗤笑:“都是些蛇蝎心肠,歹妇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