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卉看着这雨,想着也不是很大, 直接冲出去就好了,那边巴士站牌可以挡雨,之后上了巴士就不会被淋到。
谁知道这时候,顾时璋却不知怎么变出来一把三折伞。
叶天卉惊讶地看他:“哪儿来的?”
顾时璋只有两个字:“魔术。”
叶天卉轻哼一声:“骗人!”
顾时璋拇指轻一按,那伞便稳稳地撑开了,挺大一把伞,将两个人都护在了伞下,一起往巴士站台走去。
此时街道上原本的繁华消散了不少,褪去热闹的街道上只有稀稀朗朗的行人打着伞匆忙走过。
灯光错落间,整条街仿佛都罩上了一层透着朦胧光晕的薄纱。
两个人一起走在伞下,这么并肩走着的时候,飘渺的雨丝落在他们脚边,叶天卉看到两个人的鞋子挨得很近。
他是皮鞋,她是最近新买的运动鞋。
叶天卉看着看着,竟有些恍惚。
如果她不侧首看向身边的男人,她会感觉自己梦回故里,会想起曾经的种种。
她还记得,那一年圣人还是储君时候,他代替先帝前去边疆巡查,那时候就是她一路随行护卫。
好像也是一个这样的夜晚,他们从驿站出来,却不曾想遇到了雨,当时她举着伞,要为太子掌伞,谁知道却被他接过去了。
雨夜沁凉,她唯恐太子受凉,便脱下自己的披风来为太子御寒。
只是太子看着她,却不曾接过去。
她疑惑间看过去,只看到他眸中的晦暗和不悦,带着几分被冒犯的冷。
她当时并不懂他到底怎么了,甚至觉得自从他被立为储君后,那性子便格外古怪起来。
她只好恭敬地低着头不言语。
之后过了良久,她终于上方一声叹息,却是道:“卉卉。”
“卉卉”这是她的乳名,自小家里人叫惯了的。
但是她十三岁入军营后,除了自己家里长辈,再没人那么叫过她。
当时听得太子这么唤她,她只觉心惊。
那位年轻矜贵的储君到底接过来她双手奉上的披风,披在身上。
后来,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疏淡的冷漠。
“叶小姐,你冷吗?”身边的声音突然传来,清淡礼貌,就仿佛那么随口一问。
叶天卉怔了下,思绪瞬间被扯回现实。
她有些机械地抿了下唇,之后开口:“不冷。”
顾时璋沉默地打量着她,像是要看透她一样,之后他突然笑了。
清冷的夜色中,她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心便微缩。
对于他的猜测,是起疑心,否定,否定之后又疑心,就这么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