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你知不知道曾经被关在这里的人是谁?”
江冽没有回答,似乎是十分勉强地忍耐着。甚至是发出了含糊的鼻音。不知为何米丘觉得有些热,好像周围的黑暗里默默燃起了一把火。
她动了动干哑的嗓子,这里空间狭小,氧气也不足,她得速战速决。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在为药王谷做的事感到愤怒,我实在想象不出谁值得药王谷如此下如此狠手。”
“砰!”的一声,像是什么用力撞到了墙面,似乎还能听到墙面碎裂的声音。就算是被刺了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
米丘皱了一下眉,下意识地向江冽的方向走了两步,然而刚迈出一步,突然腰上像是被两团火勒住,她天旋地转撞进一团火热。
米丘惊呼一声。
无尽的黑,什么都无法看见。
然而黑暗放大了其他的感官。米丘像是被团进一团被绒布包裹着的岩浆里,腰上桎梏的手好像是烧红的铁链,透过薄薄的一层白纱,好像要融化她的皮肤,烫进她的五脏六腑。
她慌忙伸手稳住身体,然而江冽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的呼吸也烫如沸水,带着不易让人察觉的颤抖,每一次吐出都像是濒死的野兽发出的呻。吟。
米丘的呼吸似乎也被浸润了一汪沸水。她挣脱不开,心有所感抬手伸向他的脸。熟悉的俊挺轮廓,陌生的灼热温度,她感觉自己的指尖差点就融化了。
她内心一沉,狗崽子入魔了。
她的身体像是夕阳下的云般温软,坐在江冽的怀里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然而再暖的温水在炽火面前也如冰水般冷冽。
江冽的脑袋一片混沌,无论是让人无力的毒雾,还是熟悉的环境,又或者是地上那点点滴滴经年累月冲不掉的血迹,都如同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地戳进他的大脑。
焚炎神功反噬的日期又被提前了。
上一次是冰寒。这一次是灼热。
像是每条经脉在烈火上炙烤的热,像是没一滴血液开始沸腾般地热。反噬密密麻麻地侵蚀他的每一点神智,他将头撞向墙面以此保持理智,然而他根本感受不到疼痛,血腥气反而加重了他理智的流失。
然而如同林中的篝火舔舐细雨,他能模糊地听出米丘的声音。若近若离、时快时慢的雨丝,由远及近。
他是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的,大约是说这间暗房以及曾被束缚住的那个人,然而对方的声音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他现在只是燃烧的火焰,要吞噬所有湿润的一切。
他将这团湿润团进怀里,然而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下口。直到带着微凉的软落在脸颊,像是被烧红的钢丝终于被扯断,江冽的眼底覆满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