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一顿,下意识地回头看她。
米丘回以坚定的目光:“沙如海……当初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和铁锋削一样对你做了什么?”
江冽面沉如水,嘴唇又抿成一条直线。
白蚕心见江冽沉默,微微眯起眼,眸光一转就是轻声一叹:“只不过指出他是魔气入体,天生魔种罢了。如此……便被他屠了宗门。小姑娘,你如此关心,难道是和沙掌门熟识?”
“我、我是……”米丘的唇瓣颤了颤,“沙掌门故友之女,他对我如有再造之恩。她看向白蚕心,又看了看江冽:“只是因为沙掌门说了一句话?”
江冽脖颈处的青筋一动。
白蚕心面露不忍:“沙兄走后,我也在想他何时得罪了江冽。思来想去,也就是说了那么一句实话。”
米丘目光闪烁,似有不信。
白蚕心眯起眼,“你若是不信,可以亲口问他。但他默然不语,已经告诉你我所言非虚。能为一句话屠门杀人,即便他在你眼里再无辜,也是十恶不赦之辈。米姑娘……”
白蚕心的声音更加和缓,眼底似有精光闪烁:“你不是最看不惯作恶多端,误以为我们药王谷草菅人命吗,怎么一个杀你恩人的魔头就在你身边,你却无动于衷呢?”
米丘面色迷茫,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白蚕心倏然站起:“你看清了他的真面目,竟还敢在他身边,你就不怕他狂性大发再杀了你?!”
火光摇曳,白蚕心如今已从狼狈厉鬼化作阎王判官!
白蚕心对着米丘说话,但眼睛却故意对着江冽,眼看着他的眼底又有红色覆上,不由得勾了一下嘴角。
能让江冽不顾穿心之伤下一层寻找的女子,定然和他的关系不一般。既然江冽因为她发疯,自己就能利用米丘逼他再疯一次。
如果说理智的江冽是一只凶兽,那么发了疯的江冽就只会是一只伤人伤己的凶兽。不用他出手,这个满是机关的地宫就能困死他。
米丘缓缓向前一步,手腕却是一紧,她回头。江冽的一只眼爬上猩红:“白蚕心,我会杀了你。”
“不必威胁我。”白蚕心微微仰起头:“为武林而死,是白某的荣幸。只是死之前,实在不愿米姑娘被你所蒙骗。米姑娘,他是不是说我们药王谷如何害他,将蛊虫放在他的身体里?”
白蚕心缓缓掏出一把匕首,扔在米丘的身前。
“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而已。白某承认曾用蛊虫将他养成药人,但那也是顺应天意。他天生魔种,不痛不伤,被用来作为蛊虫器皿最为合适。我从未愧疚,只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将他一掌打死,以至于让他逃了出去为祸人间!”
“只可惜白某刚才为了保护弟子被他所伤,不能完成这个任务。米姑娘,白某知道你是刚正不阿的女子,你能在正心宗以身为质,就证明你良心未泯,选择为他辩护是因为被他蒙蔽,一时糊涂。现在你迷途知返还不晚……拿起匕首,刺入他的胸口,为你的恩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