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臭书生就爱搞这一套,米丘不耐烦,却还是耐着性子笑:“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刚才那两个人说,恩公是叫屠门客?袁某不才,却也知道这‘屠门’有血腥之意,我非江湖人,还请恩公告知你们真正的身份。”
米丘下意识地看向江冽,见他毫无反应地加着柴火,于是咬了一下嘴唇:“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杀了很多人,也就救了很多人,是好人也是坏人。你若是心有芥蒂,就先行离开吧。但是沙犹河我们还是会帮你找的。”
袁平清面色一白,这两个人的身份果然不一般,他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现在他本该撒腿就跑,然而看着米丘歉然的脸色,这脚就像是生了根,想到当初江冽三两下解决沙家家丁的样子,米丘从破车厢里露出的担心的眉眼,他就长长地叹了口气。
人家一个高手,一个善女,要是对你下手,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袁、袁某没有芥蒂!只是,只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刚才恩公说,那个沙犹河是你的亲人之一……”
这一次米丘长睫一颤,她按着自己刚愈合的手心,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承认这点,像是有夜色压在她的脊背上,肩膀都瑟缩了些许。
袁平清的眼角一抽,“既然是沙犹河的亲人,你怎么会想要帮我?”
米丘摇头:“我也不想是非不分……”说到这里,她看向江冽,“如果他真做错了事,我会大义灭亲,如果没有,我希望这个误会能解开……”
“哪里有误会!”袁平清义愤填膺,“恩人你是不知道,那沙犹河无恶不作,欺男霸女……”
话音未落,他的脸色一僵,瞳孔涣散,“砰”地一声栽倒在地。
米丘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蹦了起来:“他、他怎么了。江冽你是不是杀……”
江冽收回手,一粒石子落在地上。
“聒噪。”
米丘:“……”
她无奈,只好将袁平清拖到一边,免得夜里有路过的马车把这家伙压扁。只是这家伙也很重,她才拖了两步就累得气喘吁吁。
直到手腕一紧,旁边一只苍白的手自然地接过袁平清的袖口,像是拖死猪一样将其随意拖到马车旁边,米丘都怕马儿一个不小心就能踩中对方。
许是路上的拖拽,袁平清的领口有些松散,米丘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
她收回视线,却对上江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