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丘皱着脸,被扶到路边。此时日头正盛,路上的村民三三两两渐渐变少,这里寂静得只剩下蝉鸣。
“小娘子,你独自一人来到这种偏远的地方,是干什么去啊。”
那老人用布满皱纹的手递给米丘一个水袋。
米丘盯着水袋,道:“去找我相公。他不顾我们母子离家出走了,我去找他回来。”
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米丘深吸一口气,正要一口气喝进去。突然脖颈一痛,她一口水就喷了出来。
米丘:“……”
娘的你们下毒害她就可以了,没事上什么手啊。她接连两天受伤的脖子啊!
水袋掉在了地上,在模糊的视线中,她最后看到的是那个“老人”冷漠的双眼。
这一路昏昏沉沉,她感觉到了颠簸。许是觉得自己醒来后就可以看到江冽,米丘的意识很快就陷入昏沉。
她又在做梦了。不过与其说是做梦,不如说是回想。
她看到了原文里的剧情。
江冽昏迷之后,被带到了覆水崖的焚天教里。
炎远冬将其打入水牢,仿佛重现江冽年少时的噩梦,他们用最粗的铁链串过他的肩胛骨,用最恶毒的蛊虫打入他的身体,用最冰冷的醉梦浸泡他的骨肉、侵蚀他的神智。
当时的他本就只剩下一具似骷髅般的身体,醉梦如入无人之境侵蚀他的血脉,不到三天,江冽的双目红如墨,直到变为似是实质的浓黑。
炎远冬走到水牢,十分满意地欣赏自己的作品。
在看到江冽冰冷的视线,他发出嘶哑的大笑:“江冽,你以为我当初留你一命,又让你修习焚炎神功,真的是借你之手铲除武林正道吗?不,你还是太小瞧你自己了。”
他眯起眼,兜帽下的眼睛亮如鬼火,然后摘下了手套,将枯瘦的指尖放在江冽的胸膛上。
一瞬间,江冽的胸膛一震,庞大的生机若飞速的流萤全部涌入炎远冬的手心。枯瘦的手臂瞬间充盈起来,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知道为何焚炎神功如此霸道,本座却留之不练吗?因为只要练成,你就是我的下场。”
他露出森白的牙齿,低低的笑声让水面开始共振:“要想不变成嗜杀的野兽,且拥有最上乘的功力,这就是最好的办法……江冽,多谢你的武功了。”
米丘的胸膛一震,瞬间抬眼。
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知道自己在魔教的人手里。想必现在已经是在覆水崖了。搞不清楚状况之前,她选择装睡。
然后,她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