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半分钟,虞笙重新抬起手,敲了敲房门,对着艾乐客错愕的表情,叹了口气,“让女孩难过,可不是绅士行为。”
艾乐客从惊诧中回过神,嘴唇瞬间拉直成一条线。
虞笙反手关上门,然后弯腰将丢在地上的围巾捡了起来,拍两下,折叠好搭在沙发椅背上,一面同他解释:“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相信我,刚才的对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传出去的。”
艾乐客故作轻松地丢出去三个字“无所谓”,神情却写满了“我很在乎”,沉默片刻问:“你怎么来了,今天可没有演出。”
“我男朋友去了别的地方,我一个人待着无聊,来找你玩。”
艾乐客盯住她看,像是在分辨她有没有撒谎。
空气沉寂下来,虞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自然地切入另一个话题,视线飘忽间,捕捉到角落衣架上的一条吊带红裙,像被人裁剪过,下摆很短,参差不齐,细长的毛边垂在半空。
“那条裙子是你自己买的?”她手指过去。
艾乐客眼皮一抬,愣了下,而这短暂的停顿让他错过了最佳的撒谎时机,索性闭上嘴巴,不言不语。
虞笙靠在沙发上又问:“你穿过它吗?”
艾乐客眸光一跳,“你为什么这么问?”
他脸上到处可见被人戳穿隐秘的羞赧。
“你不是很喜欢裙子吗?之前看到你盯着橱窗里的裙子看了很久,还有上次,你扮演女性角色,穿着演出用的礼裙,好像很高兴,我就在想——”
话还没说完,被一声拔高的嗓门打断:“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变态吗?”
他的视线不避不让,像是非要从她那讨个说法,可到最后,因底气不足,先挪开目光的还是他。
“我是喜欢穿裙子,我就是变态,我遭人嫌,我该死,行吗?”
虞笙在他歇斯底里的声音里站直了身体,“我想德国还没有哪条法律认定爱穿裙子的男生是变态,相反我觉得这种认知很奇怪,女生穿男装s,会被夸帅气,那为什么男生穿裙子,就成了娘炮、变态?不瞒你说,我很讨厌娘炮这个词,在我看来,他不是在骂男生,而是在含沙射影的贬低生养他们的女性。”